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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利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留学回国了,在一次酒会上无意碰到过裴司琛,正坐在她的对面。

宋熙至只是被叫来吃个便饭,并没有很好地打扮,中途看了裴司琛一眼,说实话有点念念不忘。

不久之后恒利集团宋董专门和裴司琛约了一个时间,裴司琛过去的时候以为只有宋董一个人,但是他旁边还坐着他的小女儿。

宋熙至这次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化了很好看的妆。

他们在顶层包间吃饭,先是一起喝了点茶,然后才开始上菜。

宋董一直在给两人搭话,有意想将两个撮合在一起。

一开始宋熙至认为裴司琛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谈吐举止得体大方,会耐心回复每一个问题。但全程看下来,他表现得太过礼貌,这种方式宋熙至明白,是委婉的拒绝。

她不是那种会追上去缠着人不放的人,在盈盈笑语里,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裴司琛像是不存在的极品帅哥。

但是随后她安慰自己,要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那每天都会担心被人抢跑,着实够呛。她很清醒,这种人看着欣赏一番就足够了。

饭后下电梯的时候,裴司琛本着社交礼仪,用手给她挡着电梯,让她走在前面。

“谢谢。”她微笑着说道。

裴司琛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一直是那种很客气的彬彬有礼,对她说:“不用谢。”

宋董先一步离开了,本着社交礼仪,裴司琛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去,宋熙至笑着说自己等会儿还要和朋友小聚。

“宋小姐再见。”

“嗯嗯,再见。”

但以后多半是见不着了。

有朋友来接宋熙至,她站在停车场门口等着。裴司琛刚离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宋熙至倒是可以听见几句话,她不是故意想听的,只是两人距离还不太远。裴司琛对于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不好,粗鲁暴躁,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一开始宋熙至以为是哪个闯祸的员工,但从不吃药、玩狗不睡午觉中得出应该是裴司琛的家人。

随后他的语气又慢慢变淡、柔和,甚至在哄着,中间他沉默了一会儿站定在原地,似乎说的这些事情不处理好就走不开。

宋熙至想,到底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说裴司琛还单身的,电话那头明明就是他的小情人,她今天就不应该过来,还化了那么久的妆呢。

和宋董的女儿吃过一次饭后,就有无良媒体说两人疑似要订婚了,疑似二字用得很好,为了热度着实想吸引人的眼球。

毕竟是两个百年企业,若是两人交往并且结婚只会是大大有利。

放在以前关于裴司琛的不实报道和陈年旧事的报道有很多,标题尖酸刻薄毒辣,什么“贫民窟草鸡纵身一跃变金龟子”“高中曾旷课拍摄裸露模特照”,这些事情都没有管。唯独因为这件事,当地时间上午九点整首发媒体很准时地被告了。

再次去医院做心理治疗,已经是两周后了。

情况不是特别好,还得吃很久的药。医生和南嘉恩沟通的时候,他也不开腔。这陷入了一种僵局里,南嘉恩很反感去看医生了。

一如既往灰白的走廊、各个科室的门,和他一样坏心情的病人,以及医生穿着的白大衣,这些统统让南嘉恩很熟悉又很烦躁。

“医生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裴司琛拉住他的手臂,因为南嘉恩急切地想往外走。

“多听他的建议,慢慢会好起来的,下周我们带上狗去附近的公园怎么样?”他很耐心地说道。

“我不想再来这里了!”南嘉恩难得心情特别不好,发泄着情绪,声音都抬高了。

南嘉恩很少见地和他发着脾气。

说完后,裴司琛好久都没有说话,两人站在走廊里无声对站着。

最后南嘉恩悄悄地抬头观察他,裴司琛脸色阴阴沉沉,大概是在憋着什么火气。

“为什么?”他冷静下来问道。

“就是不想来这里了。”南嘉恩对他说。

“南嘉恩,你不要任性。”

南嘉恩明显不想多听他说一句话,他觉得心里很闷,自己往外走。

没走多远又被裴司琛拽回来了。

陈景良难得看到南嘉恩对老板发脾气的一面,这十分罕见,但也适时走出来说:“我先送他回去吧。”

下午裴司琛还有正事,陪南嘉恩看医生还是抽时间出来的。

裴司琛还在紧盯着南嘉恩,目光冷冷的,听到这里便松开了他的手。

陈景良开车把南嘉恩送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从后视镜,他看到南嘉恩头靠着玻璃,目光黯淡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陈景良突然算了一下,南嘉恩已经在这里呆了将近四个月了。四个月里除了去纽约走了一趟远门,便一直都在别墅里呆着。

是个人都会出问题。

回到别墅后,陈景良把药交给了陈姨,又按照裴司琛的吩咐多派了两个安保在大门守着。

狗从西高地白梗又变成了灰梗,和脏拖把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段时间里,它终于有了一个名字叫roro,还是阿姨们取得,因为很喜欢吃肉,又挑了一个时髦的相近读音的英文。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叫它,狗才会有点反应。

狗和南嘉恩的关系更近一步了。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烦鱼了,而是跳上楼梯去他们的卧室门前等南嘉恩出来。

打开门后会看到它歪着头吐着舌头,南嘉恩走出来后,会围着他转圈圈。

roro想让南嘉恩陪它玩,但是它精力过于旺盛,南嘉恩最多只能陪它在外面玩半个小时。

最近裴司琛和南嘉恩开始僵持了,但也只是南嘉恩不想和他搭话。裴司琛依旧每天监督他吃药,话也变少了。

晚上roro又偷偷在角落里撒尿,前半个小时它还撕了一地的纸巾。它被裴司琛用一只手臂拎起来,腾空而起时身体都在发抖,嗷啊嗷地叫着。

裴司琛面无表情,全身附着一层浓重的阴影。

roro感觉今晚屁股不保。

“你不要打它。”南嘉恩看着狗瑟缩的样子,心又软了。

“不惩罚它,它下次还敢。”

南嘉恩低声说:“roro还小…”

裴司琛瞧着狗一身的赘肉,问:“哪里小了?胖成这样。”

“你把它放下来,它都在发抖了。”

因为南嘉恩的求情,狗重获新生,立马跑去院子里了,不敢在客厅里呆着。

这晚裴司琛去了一个酒局。原本是不需要喝那么多酒的,一想到南嘉恩最近不理他,裴司琛不由郁闷地多喝了一点。

南嘉恩听见楼下传来声响和碰撞声,忍不住下楼看看。

陈景良正扶着裴司琛,裴司琛喝醉了,打翻了门口roro很多个饭碗的其中一个。

他杵在那里不说话,表情可以看出在想这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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