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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为国为民,然又如何敢在意获利几何?且岳父大人亦是向来深明大义的。此等惠民之举,岳父大人也曾明确表态,认定此事他也是义不容辞!”

是的,出的钱乃是李然与祭先一起的钱,所以只要他们俩不说什么,那其他族老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反正最终能赚多少,都是李然与祭先的,其他族老都还没参与,又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听到这里,丰段不由面露恍然之色,继而赞道:

“嗯,祭氏能有如贤侄这般的佳婿,真乃苍生之福啊!”

“子钱一事,惠利于民,若得推行,我郑国必将仓禀殷实,富甲天下,如此国家可兴啊!”

说着说着,丰段竟起身便要向李然躬身而揖。

“丰段在此,代万千庶民,躬谢祭氏之大义!”

“哎呀,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李然急忙起身将之扶住,脸上尽是惶恐之色。

“然乃受恩惠于郑国,今日得幸,又岂能不反哺于郑国?”

“还请大夫万莫如此折煞晚辈了。”

李然一边摇头,脸上的惭愧之色更甚。

而听得这话的丰段,自然也不再坚持,当即是再度端坐了下来。

“那贤侄今日来访,却不知究竟是……”

“哦,是这样。”

进入正题,李然的神色微变,只听他有意是压低了声音,低沉道:

“然听闻,如今有不少伯石大夫的封邑内,其庶民对于子产大夫的新政,仍是颇为些抵触的,甚至其间是还有不少恶意诋毁之人!”

“为此,然为大夫是深感不安呐!”

“而今朝堂之上所议定之事,却被这些下民如此肆意诋毁。若是被那些南来北往的客商们给传扬了出去,那日后却叫别国该如何看待我郑国?”

“况且,而今子钱之事,大夫也是亲眼所见,此绝非是然与岳父大人意欲中饱私囊,而实是一心为民呐!”

“可叹这些下民不解其意,不识新政之利,故而政令不能通达!”

说着,李然不由面露叹息无奈之色,一时惆怅。

可他此话说完,丰段的脸色却是微微一顿,眉眼间继而显现出淡淡的狡黠。

“子明所言甚是,然则……段虽也曾是三令五申,此事断不可再议。可那些封邑内的庶民却偏偏就是都不肯从啊!哎,老夫如今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这话的意思是,子产新政的意思,他丰段早就已经传达到了,现在是底下的庶民他们自己不信,对于这事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典型的搪塞敷衍。

对此,李然却也是不急不忙,并冷不丁的是抛出一句来:

“故此,然今日前来,便是希望大夫能够是以言传身教,乃助我祭氏一臂之力的!若能幸得大夫亲自授意,想来这些庶民必将归附。”

“什么?老夫亲去?这……”

“大夫莫急,李然此话尚未说完。”

不待丰段说完,李然却是立即将其打断,并递进言道:

“郑国庶民本就是成千上万,若日后仅靠我祭氏一家,定是无法满足这许多人的。”

“再加上近年来,从天南地北涌来的流民亦是越来越多,若想要安置他们,予他们些荒田聊以生计,那所需的子钱更是繁多庞杂。”

“所以,待得时机成熟,届时还请大夫与众位上卿一同能够参与其中!”

说一千道一万,真正能说动人心的就只有利益。

李然的意思很清楚,如今的子钱乃是由祭氏挑头的,可日后,若要再上得规模,却还是得指望丰段等卿大夫们的那些个家底才行。

而这个子钱,若是运营良好的话,显然又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这对丰段等人而言,不就等于是天上掉钱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