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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阗摇摇头,说道:“他终究在叶府做了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于陈元的高密,叶阗感触良多,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叶阗不得不重新审视身边的这些人了。

且说刘秀,他和盖延、龙渊带着夏若妍回到义军军营。原本义军是住在城西的郡军大营里,不过随着廉丹一部的到来,义军便被赶到城北的汉中义军大营。

这座位于城北的大营,和当初他们建在城外的大营比起来也没有好多少,同样是破破烂烂,混乱不堪。

唯一的区别在于,以前的营地里是人满为患,闹哄哄的如同菜市场,而现在的营地,则是冷冷清清,凄凉的仿佛一座无人的鬼营。

不过在营地的大门口,还是设有几名站岗的义军守卫。守卫认识刘秀、盖延、龙渊,见到他们回来,含笑和他们打着招呼。

守卫自然也有看到夏若妍,不过她此时穿着男装,脸上还沾着泥巴,黑一道白一道的,也看不清楚她的模样长相。守卫以为她和刘秀是一起的,也没有多加盘问,很干脆的放了行。

进入营地,刘秀把夏若妍交给盖延和龙渊,让他俩为她安排一处住的地方。现在营地里面没剩下多少人,伤兵比健康的人还多,空着的营帐有不少。

刘秀自己则去找大哥刘縯。刘縯住的营房,就是一座有独立院落的茅草屋,屋里可谓是家徒四壁,除了睡人的草甸子,就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

他进来时,刘縯在屋里,冯异、朱云、张平、李通、李轶等人也都在。

众人围在桌旁,盘膝而坐,正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桌上铺着的地图。

听闻脚步声,众人扭头一瞧,见来人是刘秀,李通站起身形,关切地问道:“文叔,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刘秀向李通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表示自己没事。他走到桌前,定睛一看,原来是竹山县的地图。

这张地图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画工十分粗糙,如果上面没有竹山县的字样,根本辨认不出这是一张地图。

刘秀看向刘縯和冯异,问道:“大哥、公孙兄,你们真的要为廉丹卖命,去和绿林军拼命?”

冯异轻叹口气,颇感无奈地说道:“这一仗,不是我们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可以不打,廉丹命令已下,我们又能如之奈何?”

如果他们是单独行动,那还好说,关键的问题是,与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张庭,以及张庭麾下的一千兵马。

刘秀幽幽说道:“投靠绿林军的,都是生活不下去的百姓,而参加义军的,大多也都是生活不下去的百姓,皆为受生活所迫的同命之人,难道就因为廉丹的一道命令,我们之间便要自相残杀?”

冯异默然,朱云和张平连连点头,表示刘秀言之有理。李通接话道:“伯升兄、公孙兄,文叔说得没错,这一战,我们不该帮廉丹去打!”

“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问题!”冯异苦笑道。他也不愿意去和绿林军打仗,但廉丹的命令,谁又敢违背?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接话道:“大家有没有想过,绿林军为何会在竹山?”

听闻话音,在场众人同是一愣,齐刷刷地向房门那边看去。

从外面走进来三人,其中的两人大家都很熟悉了,是盖延和龙渊,另外的一人,则是个满脸泥巴的年轻人。

众人都没见过这名青年,看她从外面进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同时抬起手来,摸向腰间的武器。

旁人不认识这名青年,刘秀自然认识,她正是女扮男装的夏若妍。

他看向盖延和龙渊,以眼神询问他二人,为何把她带过来了。龙渊无奈地向刘秀摇摇头,表示自己未能拦住她。

见屋子里的众人都满脸戒备地盯着自己,夏若妍把心一横,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就是昨日行刺廉丹未果,逃走的那名女刺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变。

她是女人?而且还是那个被廉丹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缉拿归案的女刺客?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叫夏若妍!”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刘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里可是义军大营,今昨两天,义军也有配合廉丹的部下一同捉拿刺客来着,她跑进义军大营,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没等夏若妍说话,刘秀将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向在场众人讲述了一遍。听完他的话,人们才知道,原来刘秀背着他们,在暗中做了这许多的事。

等刘秀讲完,夏若妍接话道:“廉丹率军进入汉中时,曾有一支蛮军在竹山作乱,蛮军的兵力只千余人,廉丹派出两万大军来竹山围剿。这些在竹山作乱的蛮军基本被廉丹的部下杀光,可是在报功请赏的时候,廉丹的部下却交出五千颗人头,谎称剿灭了五千蛮军,可蛮军只有千余人,那多出来的三千多颗人头是从哪来的?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