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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惟送给Tina一袋牛轧糖,又收到Tina的一瓶香槟作为回礼。

其实说成礼物也不太准确,酒是活动剩下来的。这种耗材公司不会计较,销售自行解决或者拿回家是潜规则。

瓶身被用雪梨纸包装,瓶口系着金色丝带,插一朵郁金香,很精美。

当然,酒本身并不珍贵,但是她喜欢Tina对她像是对朋友,这对被动型人格太友好。

覃惟说自己不怎么喝香槟。

Tina说:“挺好喝的,就算放在家里也好看啊,喝过一次就会喝第二次了,要勇于尝试嘛。”

周日晚上从商圈向外环的人很多,地铁车厢内光线总是很奇怪,照得人脸灰白无神。覃惟找到位置坐下来,拍了一张酒的照片给叶晓航:【我交到朋友啦。】

叶晓航回复:【啊?难道你一直没有朋友吗?】

她们算什么?算猪朋狗友?

覃惟弯弯唇角:【不是,这个算是姐姐朋友?】

叶晓航又问:【什么是姐姐朋友?】

于是覃惟给叶晓航解释了一下,Tina和覃惟不是同龄人,也不可能是一类人,但是年长女性的温柔像冬天的羊绒大衣,相处起来轻巧而温暖,一切都恰到好处。

覃惟说起第一次跟黄海冰去的情形,自己超级紧张,以为在奢侈品工作的人都很高冷,没想到接触下来还挺好。

叶晓航的刻板印象里也是柜姐翻白眼是正常流程,因为大家都这么说。

覃惟说:“你晚上来我家吗,做小龙虾给你吃。”

“喝不喝啤酒?”

“喝,快来。”

*

黄海冰最近找了一个男助理,可以陪他出差应酬,主要是方便喝酒和开车。

覃惟和亲侄女没什么区别。不方便带她赴饭局是一方面,也确实不好拿捏用人的尺度。只能当个吉祥物在公司里养着。

覃惟看出黄海冰的想法了,她目前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但还是有精神压力。

五月份妈妈过来了一趟,帮她看房子,是套装修很好的公寓,一次付了半年的房租。另外,妈妈每个月还贴补她几千块钱零花。

可啃老不是长久之计。

周六早上,覃惟去公司加了会儿班,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发呆。

有人拍她的肩膀,“休息天不跟好朋友出去玩啊?”

是她同乡的一个嬢嬢,她老公是公司送货的司机,黄海冰也就把她留在公司里做一些杂事。

和覃惟一样,都是关系户。

“对啊,没有人约我玩。”覃惟关掉了电脑。

“你刚刚是在看工作吗?”

“没有啦,我随便看看的。”覃惟不太想让别人知道。

“惟惟,你想不想赚点外快呀。”嬢嬢在她旁边坐下来。

“什么外快?”覃惟好奇地问。

嬢嬢捋了下耳边的碎发,不好意思道:“你们小女孩肯定爱体面,不是什么光鲜的工作。”

覃惟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很缺钱。虽然她的工资水平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不太光明的工作她的确没有办法做,又不是穷疯了。

嬢嬢看她迟疑的表情,解释道:“就是给人上门做饭。”

“做饭?”覃惟吃惊,她虽然在找,可真没往这个工种上想过啊。

“我听说你厨艺很好的。那家给的时薪很高,总比在肯德基20块一小时强多了。”

公司里的事情不多,尤其是保洁和食堂的阿姨,也都在外面做小时工,赚钱补贴家用。李嬢嬢上周被家政中介介绍给一户人家服务,她自诩从业以来没有差评,但是回去就被投诉了。

说真的,即使对方不投诉,她也不打算去第二次了。

雇主家厨房太高级了,很多东西她都不会用,也怕给搞坏了;而且规矩忒多,家政经理跟她说,连一块抹布的位置都不能放错。

有洁癖的雇主她见过不少,变态的还真没见过。

但钱,也是真给的多。

即使被投诉了也还是付了薪水。

有钱人都讲究个服务体验感,李嬢嬢应付不来那一套,覃惟这样的年轻人可以。她工作很勤快,脑子也聪明,什么事情一说就通。

覃惟还是想拒绝,她是正儿八经大学毕业的,去做家政……平心而论,她觉得不是很有面子,“我没有经验。做家政不需要什么证书吗?”

李嬢嬢说需要体检和面试,又说:“一个星期去两次就可以了,轻轻松松,小姑娘赚到钱给自己买包包或裙子不是挺好的吗,省得跟家里伸手。”

*

覃惟面试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职业轨迹太魔幻了,这就要去给人当做饭阿姨了?

是个年轻女人,说自己姓陈。

陈瑾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好小。但是家政公司那边推荐过来,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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