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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应云渡和你一样没用,不愧是你的徒孙。”

乔知予啜了一口茶,“不过他在床上还是有点用,我操他操得心安理得。”

【不要,你不要操他。】222难过的哼唧起来。

乔知予无法无天的笑了,食指在杯口划了个半弧,“偏要。”

应云渡又回梦云山住寺庙去了,看起来一整个就是一清心寡欲的妙龄小和尚,哼,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

乔知予还想去会会他,最好能再揉他一揉,逼问他到底用那面镜子做了些什么,以及是不是对妙娘蓄谋已久,别有居心!

现在想起来,第二世的时候他就和妙娘走得很近,等等——第二世的时候就走得很近,他俩不会是情投意合吧?妙娘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操!

乔知予突觉不妙,恨不得立刻就冲去梦云山揪住应云渡的衣领问个明白,但还未出门,王福公公就来到淮阴侯府传达了圣上口谕,把她请进了宫里。

宣武帝这次把乔知予召进宫,是与她商议朔狼部的问题。

朔狼使节团昨日来京,表达了新朔狼王对大奉的臣服之意,表示朔狼永为大奉属国。

使节团呈上的国书里,新朔狼王对宣武帝都喊上“天父”了,还亲亲热热的说要把自己的亲弟弟归仁亲王留在大奉,替自己侍奉天父左右。以后每年宣武帝的生辰,朔狼都会前来朝拜进贡,以示对天父的忠诚与爱戴。

九天阖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是每一个君王心中的至高梦想。新朔狼王不过二十七八,年纪轻轻拍马屁功力了得,一记马屁正中宣武帝的红心。加之大奉确实应当养精蓄锐,再次用兵不免劳民伤财,于是宣武帝就打算用杜修泽呈上的方案,对朔狼部羁縻待之。

说是商议,但其实宣武帝心头已经拿好了主意,乔知予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倾听完毕后就捡了些类似于“陛下真是英明仁厚”这样的好话喂给皇帝听,让他十分受用。

既然进了宫,那肯定得去看看姻姻。和宣武帝请示以后,乔知予就去了趟姻姻的寝殿。

蠢姻姻已经把头发盘成了妇人的样式,让乔知予看了一时难过,一时又欣慰。她坐下来,听姻姻聊了聊这十几日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继续密切的关注姻姻的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

接下来,整个三月她都十分忙碌。

宣武帝林林总总摊派了十几件事给不言骑做;临雒出了一件特大贪腐案,刑台顿时又收了几十个嘴巴咬得死紧的牢犯;李维仪顺利的参加了春闱,女扮男装没被任何人发现。

杜修泽上次被她玩了一通,似乎男性尊严在她这儿碎了一地,从此避她不及。但奇怪的是,每逢朝会或者宫宴,当她的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时,他却仍然在偷偷的看她。

朔狼使团很快离开大奉,留下了一个被当做质子的朔狼亲王。

这个亲王是上一任朔狼王的儿子,本来也有继承朔狼部王位的资格,但却被自己的亲兄弟扔到了大奉。在大奉,他是他乡之客,寄人篱下,而当他日后回到朔狼部,那里也再没有他的立锥之地。

明眼人都知道,他被选中成为质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死活。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乔知予得了闲,准备去探望这位被幽禁在十王宅的外邦亲王。

她倒也不是滥好心,朔狼拧成一股绳对大奉迟早是个威胁,她更想看到朔狼乱起来,或者,朔狼权柄握在听话的人手里。

十王宅是前朝留下来的圈禁王子王孙的宅邸,如今这里由朔狼亲王执思义独享。虽然宅子很大,但到底是幽禁,这让这位曾经驰骋草原的小亲王十分不适应,脾气异常暴躁,十分没有教养。

“滚!操你娘,给老子滚!”

一碗伤药被砸到地上,瓷碗砸得稀碎,送药的侍从被人一脚踹了出来,惊恐万状的爬起来跑开了。

“侯爷,你看,他吓人得很。”

管事的嬷嬷愁苦的摇着头,“谁都靠近不得他,他的脚都快烂穿了,到时候万一圣上怪罪下来,我们真的……哎!”

这小子会说汉话,这点倒挺出乎乔知予的预料。

她端起嬷嬷盘中的伤药,优哉游哉的进了屋。

四下狼藉不堪,椅子、桌子全部翻倒,盆栽、花瓶全部砸碎,帐幔被扯下,杂乱的堆在墙角。

一个少年颓唐的坐在这一地杂物之间,身形瘦削,披发左衽,赤着脚,脚底满是伤痕。

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抬头就准备骂人,可目光刚一触及乔知予的脸,他的瞳眸就猛地一缩,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紧张道:“是你。”

乔知予把伤药放到了门口花架上,随后上下打量了两眼地上的少年,衡量他到底值不值得她的投资。

朔狼部的图腾是狼,每一个战士都像狼,穷凶极虐、杀气腾腾,但面前这个很明显不像狼,像狗,而且还是丧家之犬,是脾气极差的那种坏狗。

“乔迟,你个婊子养的。”

少年狠喘了两口气,眼神狠戾的开始乱吠起来,吠的极其难听:“老子不怕你,操你娘的,敢过来,老子咬断你的喉咙!”

乔知予眯眼一笑,大步走过去,左手搭上他的肩,右手成拳,狠狠一拳喂进他的肚子里。

“第一课,好好说话。”

少年应声倒地,疼得满头大汗,面目扭曲,在地上瑟缩得像个虾仁,所有污言秽语全都被堵在喉头,半句都发不出来,只顾着倒吸冷气。

缓了好久,他终于缓过来,不屈的盯着面前人,憋出了一个字:“操……”

面前人的手高高的扬起来,像是要狠狠赏他一个耳光,抽得他口鼻流血。

他浑身僵直,恐惧的等着即将到来的严厉惩戒。

可最终,那只温暖的手却轻轻落到他的额头,将他脏污狼狈的头发抹到了脑后。

“过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