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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思义随朔狼部使节团回漠北后,乔知予的造反筹备工作继续进行。

她倒是老神在在的吃好睡好,只是隔着淮阴侯府有几条街的景王府里,应云卿已经茶饭不思了好几日

数日前,朔狼部使节为他捎来朔狼王执思庆的话,说他们之间的合作,一笔勾销。

“你叫本王前来共商大事,商得就是这件大事?废物!”

胡风楼的雅间中,他勃然大怒,一把将手中的杯盏摔在地上,将其摔得四分五裂。

瓷片四溅中,胡茬满面的朔狼部使节淡然的继续饮酒,似乎一点都没被他影响心情。

“王爷息怒。”使节说道,“你们中原有句老话,买卖不成仁义在。等您爬得更高,我们王会非常期待与您续上这笔买卖。”

“当初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本王,现在想不干就不干,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应云卿咬牙切齿道,“什么朔狼勇士,我看你们全是懦夫!”

使节面色微怒:“王爷慎言!”

“我朔狼男儿虽勇猛善战,但我们的命,要用来给整个部族换得利益,不能白白给别人当垫脚石。”

一年前,朔狼部大败西逃,被乔迟撵得如同丧家之犬。他们怀念四镇十八州肥美丰沃的草场,怀念草原之上称雄称霸的往昔,恰逢应云卿野心勃勃想要争夺帝位,两方一拍即合,达成合作:朔狼勇士听任应云卿差遣,而应云卿在事成之后必须割让四镇十八州。

由于隔着千里之遥,朔狼部对大奉知之甚少,根本不清楚应云卿的身家底细,还以为他是个大权在握、可以继承皇位的王爷,没成想他只是个没实权的花架子。他在前朝文臣武将中没有丝毫威权,最大的依恃竟然只是与天子的兄弟关系以及零散的江湖势力。

随着朔狼王放低身段向大奉天子求和,两国交好,朔狼部也回到了漠北。两次向大奉派遣使节的过程中,朔狼王摸清了中原王朝王位继承的规则,也看清了应云卿这位亲王的实力,决定果断放弃他,改支持其他皇子。

眼看着手里的牌越来越少,应云卿怒火中烧,质问道:

“就算你们的王到我面前,也得对我客客气气,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本王如此无礼!”

使节喝完了最后一碗酒,起身将右手掌心置于左胸口,欠了欠身,“下官告辞,王爷保重。”

“再等等,再等等,乔迟很快就会站在我这边……”

见他起身就要走,应云卿一时慌乱,随即怒斥道:“你们连三个月都不敢等吗?”

“恕下官直言。”使节深深地看了应云卿一眼,说出了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乔将军城府深沉,不会与您为伍。”

说完,使节便径直推门离开,徒留应云卿愣在原地。他反应过来后,狠喘两口气,抬手将桌上杯碟酒菜掀了个干净。

乔迟确实不会与他为伍,他比谁都清楚!

他对他软语相求,以身引诱,说尽了好话,换来的只是他高高在上的嘲讽、蔑视与玩弄。

这不过就是因为他没有实权而已,不过就是因为他有求于他而已……势利小人,与世间大多数人一样,拜高踩低、倚势凌人,面目可憎。他应云卿要是做了天子,他也一样要对他俯首帖耳,一样要对他奴颜婢膝!

思即至此,应云卿抱起一个花瓶,狠狠往地上一砸。

“乔迟!可恨!”

他的手中有一千名暗中培养的亲卫。逼宫,这一千人足够了,足够让他的大哥身首异处,足够让他坐上那个九五之位。

可乔迟必须在此前铲除,否则他的八千不言骑将直接把他从御座上扯下来。

“你别怪我,给过你机会,谁让你要羞辱我。”

应云卿喘着气,将额角沾了汗的碎发缓缓抹起。光影变换间,深邃的瞳眸兴奋地一缩,宛如毒蛇吐信。

次日,宫城天禄殿御书房中,御炉香烟袅袅。

宣武帝手中御笔一顿,诧异的看向自己这个秀弱文静的弟弟,“你说谁,谁秽乱后宫?”

“臣弟知道此事太过骇人听闻。”

应云卿坐在行椅上,叹了口气,神色犹豫,“乔大哥是皇兄的结义兄弟,臣弟本不该恶意揣度他,可是臣弟偶然听到宫里有太监在谈议此事,说得言之凿凿,令人担忧。”

宣武帝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说十一要造反他都信一点,秽乱后宫?他都怀疑他压根对女人不感兴趣。

“口说无凭。皇兄,那个太监我带来了,就在殿外。”应云卿劝道,“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宣武帝扬了扬头,让人进来。

一个神色惶恐的太监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纳头便拜,“奴才有罪,奴才不该妄议……”

宣武帝打断他,让他讲重点:“淮阴侯和哪些宫妃有染,你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

这个太监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侯爷近日频繁来宫中看望乔昭仪,一待就是许久,有人看到他悄悄从宜福宫后门出去,前往如嫔宫中……”

事情大概是乔迟借着进宫探望姻姻,与宫中妃嫔偷情,涉及到的宫妃竟有五六个之多。据说有些宫妃早前就有他有过首尾,甚至珠胎暗结,生下来的皇子皇女是谁的还不好说。

宣武帝嘴角的嗤笑没有停下来过,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一句话都不信。可听着听着,他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里面精光四射。

这是个把柄,致命的把柄!

后宫本就是瓜田李下,乔迟生性谨慎守礼,从不落人口舌,可自从姻姻入宫后,他便关心则乱,时常入宫逗留,给了别人诟病他的机会。

“秽乱后宫”这个罪名很重,足以将他的官身撤去,让他落到他的手里。他需要牺牲的,仅仅只是几个宫妃,就能换回自己毕生想要却不敢要的东西。

这也不算欲加之罪,谁叫把柄就这样递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人证已有,物证也很快可以有,更何况此事是云卿提出,又不是他这个君王不仁义,主动设局陷害。

伴君如伴虎,谁叫十一太不小心?

“岂有此理,朕万分痛心!”这句话,宣武帝是绷着脸说,可唇角却止不住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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