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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蓝接受一切的疑问和调侃。

贺京桐的朋友们对她没有恶意,开玩笑保持分寸,她觉得大家都挺有趣,相处起来是比较舒服的。

同样,她的温柔好性儿也让他们进一步认识,更加地尊重并认可她。

有人已经当场倒戈:“等你们婚礼,我要坐娘家人那桌,桐子敢对我们蓝蓝不好,腿给他打断。”

吃完饭后,有几个朋友被发配去收拾各处的餐具,然后自发组了牌局游戏局,找出来贺京桐这里两年没用过的游戏手柄,还有人手痒弹贺京桐的钢琴,后来被他讹上了说弹坏了赔钱。

今天纪云晔也在,中途单独找缪蓝说了会儿话。

两人站在阳台上,与客厅的喧闹隔开。

高层视野开阔,但是因为下雨,雾蒙蒙地模糊了市中心缤纷多彩的灯光。

纪云晔开口:“昨天小九回家,撒泼打滚加装可怜,说沙漠也不去了,以后让干嘛干嘛,”他说着,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还是觉得好笑,“问爷爷要了一个承诺。”

“什么?”缪蓝隐约猜到。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桐子结婚,求到爷爷那儿,他会出面。”

缪蓝轻易被触动。

姓缪的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妹妹,但是纪家人是在意她的。

她的妹妹更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你也别有压力,老头就吃那一套,他希望你们姐俩都好好的。别的事也就罢了,结婚关系着你后半辈子的幸福,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纪云晔看她一眼,又抬头看天,声音变低几分:“爷爷说,要不然以后到地底下,他都没脸见姑姑。”

缪蓝心中涌上酸涩。

要是妈妈还在,该有多好。

“谢谢外公。小九她……真的不去沙漠了?”她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纪云晔笑一下,“她也就在那儿演,小丫头片子说到做不到的事多了。”

缪蓝也跟着笑了一下。

“你有需要,随时到家里找爷爷,我帮你转达也行。”纪云晔再次给她吃定心丸,“不过爷爷也说了,桐子其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嗯,贺京桐挺好的。”

缪蓝附和了一句,像是给自己打强心剂。

纪家越是愿意给她当靠山,她越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他这人吧,就是少爷脾气,除了有时候嘴巴欠点儿,大体上挑不出毛病。”

两人回头,看向客厅里的贺京桐。

“多宝贝啊他那琴,也没说守成个死物,谁想弹他都愿意让试两下。没什么阴影一人。”

他嘴上嫌弃这么多人来家里,实际招待这些人一点岔子都不出,所以大家爱来他这玩,两年没见感情也在。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什么前女友白月光的。人家女的跟他表白,他问你谁;给他写情书,他给人家改语病。”

缪蓝从不了解这些事情,听起来有些稀奇,又觉得确实是贺京桐的作风。

“所以男女关系方面你放心。我们几个朋友都说,活该他孤独终老。”

纪云晔作为跟双方都有关系的人,挺希望他们俩能修成正果的,说这些话也是在尽自己的力。

他下结论:“跟你结婚,是他的福气。”

一群朋友在贺京桐家里玩到十点多,陆陆续续被他赶出家门。

后半程他觉得鼻塞头疼,大概真要感冒了,缪蓝留到最后,临走前关心他家里有没有备感冒药。

“有也过期了。”贺京桐没当回事,“我不吃药也能好。”

缪蓝不太赞成地看着他。

昨天在医院里听医生说过最近流感很厉害,中招严重的话不能硬扛。

贺京桐穿上外套,似乎也要出门,缪蓝忙道:“你不用送我。”

“出去透透气,人太多了。”

镜面轿厢壁上依旧清晰映照着两人的身影,贺京桐想到上电梯时彼此的状态。

问她:“我让你后悔了吗?”

缪蓝言语扳回一城:“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是他控诉她强吻的。

贺京桐被她柔软的刺扎一下,也不疼,甚至还想再来一下。

下了电梯朝车的方位走,外面雨已经停了,路面潮湿一片。

“最近一周我不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磨合任何事。”

他的表情严肃得无懈可击,缪蓝一时迷惑,他究竟是不是意有所指。

“不用了,我不会再动摇了。”她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

本应是好事,他们今天谈一谈的目的达到了,贺京桐却莫名地提不起劲儿。

他又打了个喷嚏,带动脑袋更疼。

也许真该吃药了。

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缪蓝跟他说再见准备上车,“周末去我家,我来接你?”

“我去接你。”

“好。”

“缪蓝。”

他又叫住她,问话的语气随意,还带点鼻音:“我是你第一个试验对象吗?”

试验愿不愿意接吻的对象。

缪蓝沉默片刻,微微昂起头,反问他:“我们之间要谈这些吗?”

既然是与感情无关的婚姻,又何必了解情史。

她可以永远保证一次只试验一个对象。

其他的,与他无关。属茨

“我感兴趣,你可以不回答。”他似乎无所谓,只是单纯的好奇。

虽然他明知她的表现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缪蓝拉开车门,朝他展露的笑温和又得体。

贺京桐品出笑容背后的意义,她是想拉开距离保护自己,告诉他:你越界了。

她给了回答:“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