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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京桐本身也觉得舒服不少。

担心退烧贴不透气,睡觉的时候缪蓝没?再?给他贴。

她叮嘱一句:“如果你觉得又?烧起来,要喊我知道吗?”

贺京桐:“当然知道,要不然我睡这儿?干嘛。”

他可是赖上她了。

缪蓝今天看他看得更多一层,他的少爷脾气仅限口头发作,并没?多少养尊处优的少爷作派。

那杯蜂蜜水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半夜烧起来,他大概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等第二天早上再?控诉她对他不管不顾。

嘴硬心软得很。

她夜里多上点心好了。

关了灯上床睡觉。

暂时同盖一床被子,两人没?一起睡过,不知道睡熟了会不会发生抢被子的状况。

缪蓝在床尾另放了一床被子以防万一。

贺京桐体温高根本不愿意盖,把被子全给她裹着,“不抢你的,我睡相好着呢。”

彼此?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中清晰可闻。

缪蓝闭上眼睛,内心平静,没?有了当初那种别扭。

一时半会儿?都没?睡着,贺京桐出?声:“蓝蓝,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没?有故事?,抓紧休息。”

“那我给你讲一个。”

“……”

过一会儿?——

“你别抱我,你今天是真的热,你不知道吗?”

“不抱着你怎么知道我退没?退烧。”

“我非得知道吗?”

“你要照顾我的。”

……

第二天早上,和煦的晨光从窗户探进温暖的室内,随着时间变化,逐渐游移到正中央的大床上。

暖黄色薄被有盖过一夜的凌乱皱痕,随着下方?的呼吸产生轻微的起伏,左右两侧频率并不一致。

来自?于两个人。

浮光映照下,他们紧密相依,安稳地闭着眼睛,尚在睡梦中。

是这栋别墅里头一次出?现的画面。

缪蓝被阳光刺到,眼睫轻颤,渐渐转醒。

可生物钟还没?到起床的点,意志抗拒睁眼,本能?地把被子拉高抵挡光亮。

脑子里依稀冒出?一个念头:昨晚忘记关窗帘了?

她想再?睡一会儿?,奈何?意识揭开清醒的一个缝后,便不由?自?主地扩大,各种不同寻常的感受席卷上来。

腰上压着一股沉沉的力道,似被什么紧紧箍着。

身旁有不属于她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清晨轻易被捕捉到。

惊醒瞬间后,找到了令一切都说?得通的原因:她昨晚跟贺京桐一起睡的。

睡得还挺香,夜里她一下没?醒……

他的烧退了吗?

脑子里继而蹦出?来这样的念头。

缪蓝动作轻缓侧了侧身,由?平躺变成面向他。

仔细观察,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不疾不徐,脸颊上褪去了过热的红。

手伸向他额头摸一下,比照自?己的,是正常体温。

看来烧退了。

总算昨晚没?白折腾。

缪蓝既然醒了,便打算起床。

她轻轻地掀开自?己那侧的被子,抓着他的手臂试图从自?己的腰上挪开。没?想到他睡着了还那么大劲儿?,根本不为所动。

很沉的他不知道吗,压那么紧。

怪不得她在梦中时不时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腰上的手臂陡然使了力,把她往怀里带。

“别动。”低沉的两个音灌进她的耳廓。

他已经醒了。

而且醒的不止他这个人……

缪蓝明显地感觉到他晨起的反应。

大早上的,睡一张床就是有这种尴尬。

她吸一口气,尽量避免招惹到他,声音温温淡淡:“起床吧,你烧退没??”

“你试试就知道了。”

……要她怎么试?

他翻身压过来,鼻尖蹭她,嗓音沙哑暧昧:“蓝蓝,我想。”

“不,你不想。”

窗帘都没?拉呢,明晃晃的太阳光下,她真的要脸。

他作无辜态:“我说?我想喝水,你在想什么?”

“……”

他要是这个意思,她名字倒过来写!

缪蓝伸腿踢他一下,“你赶紧起来。”

她在床上的动手动脚被他一律视为情趣,反正不疼不痒的。

他照顾她的面皮,没?打算真做什么,只跟她额头相抵,“蓝蓝,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

他笑两声,“原来你不是嫌我热,你是嫌我不够热。”

昨晚她说?不让抱,但还是在他怀里睡着了。

睡得多熟呢,他因为口渴醒来几次,都没?见?她有任何?反应。

说?照顾他,心也是够大的。

缪蓝无言以对。

贺京桐:“我以后天天发烧。”

“……”

能?说?出?这种话,他的脑袋已经烧坏了。

磨蹭了一会儿?终于起床,全新的一天从一大早就觉得分外?美好。

两人洗漱完换衣服。

贺京桐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充电关机了,拿着缪蓝的手机去衣帽间里找她。

“我用一下。”

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解锁了递给他,“你要干嘛?”

贺京桐低头点开通讯录,拇指滑动,边找联系人,边回答她的问题:“我跟嘉树还有你妹妹说?一声,元旦别来了,我们俩出?去过。”

“……”

当个人吧他。

他的目的意外?提前达到,两位工具人失去利用价值,便被他无情地舍弃。

缪蓝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少爷,有你这么当哥哥、当姐夫的吗?”

贺京桐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只想当个好老公。”

缪蓝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好老公”这三个字。

她震惊刹那,不接这句话茬,低下头继续穿袜子。

“……总之不许让他们不来。”

“反了。”

“啊?”

“我说?你袜子,穿反了。”

“……”

缪蓝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的袜子不对劲。

同床睡了一晚,没?传染他的感冒,倒是患上了他同款嘴硬。

她把袜子错穿到底,“你不懂,就是这么穿的。”

贺京桐抱臂看她。

她早起洗漱把头发都绑成丸子,这会儿?耳朵尖尖的浮红暴露出?来。

真可爱。

“好老公”三个字有什么听不得的。

他明明就是。

担心少爷随心所欲按自?己的脾气行事?,缪蓝又?叮嘱一遍:“刚才跟你说?的,你听到没??不许打电话给他们。”

贺京桐弯腰抓起她的脚踝,提到高处。

缪蓝吓了一跳,整个人后仰,手臂向后扒住换鞋凳边缘。

他帮她把袜子脱掉重新穿好,随后勾起袜子口在她脚腕处弹两下,像是觉得好玩儿?。

懒洋洋的声音回答她:“知道了,我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