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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概念一出来,贺京桐仿佛打通任督二?脉,脑子里跟福尔摩斯破案一样,抽丝剥茧过后,条条线索指向一个?结果。

缪蓝那么说,难道是在暗示他,他也?是……白?月光?

噌地一下,他心底先被光照亮了。

她藏得挺深啊。

贺京桐把手机锁了屏又捂住,倾身凑到缪蓝耳边,轻咳一声,掩唇道:“蓝蓝,我懂了。”

“你这么快就懂了?”

接收网络热梗的能力挺强的,不愧是新时代总裁。

“我应该早点懂的。”贺京桐想知道得多一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多年了吧,我也?不记得了。”

竟然好多年了。

贺京桐想不起来跟缪蓝在订婚之前有什么交集。

但是让她惦记这么多年,他居然毫不知情。

啊他真该死。

贺京桐还要?跟她详聊,缪蓝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他们右前方某个?座位上的人问他:“你觉得那个?人有没有点眼熟?”

他投过视线,只能看到侧脸的一部分,没认出何许人也?。

缪蓝作出猜测:“好像是我姑姑。”

缪采言,常年在外旅居,缪家?最?自?由?的人。

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来的。

“你爷爷派来的?”

“也?许吧。”

人到老了,想要?的东西?可能变了。马上过年了,谁不想团圆呢。

只是不同的人要?的圆,尺寸未必相同,多一寸少一寸,都是计较。

没法求同存异。

落到她自?己身上,也?是同样的结果。

缪蓝忽然很想妹妹,立时拿出手机发消息过去。

点映交流会结束,观众陆陆续续散场。

缪蓝和贺京桐去影院一个?被划为准备室的小厅跟赵宏岩见面,他稍后要?跟剧组的同事赶下一场,只留了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谈话间提及对电影的感?受,缪蓝惊讶于贺京桐的对答如?流和颇独特的看法,听起来完全不像中途睡着的人。

赵宏岩关心他们最?近的生?活,又问了过年要?怎么过,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说几句话,缪蓝觉得很安心。

“爸爸,我看采言姑姑好像也?在电影院,她来找你的吗?”

“嗯,我知道她来。”

说曹操曹操到。

缪采言联系了人带自?己过来,敲开了准备室的门。

两人要?单独谈,缪蓝和贺京桐先行告辞。

出来以后,默契地不提这件事。

他们作为小辈,尚且有自?知之明?,掺和不了上一辈的事,也?不愿去掺和。

而且上一辈的事,如?今影响不了他们了。

从电影院出来,在门口等车间隙,缪蓝好奇问他:“你刚才跟我爸爸说电影,怎么那么熟练?”

丰塘也?在寒潮降临的范围内,户外冷风飕飕。

他帮她把围巾围好,装道:“我虽然闭着眼睛,光靠耳朵也?听了七七八八。”

“你这……不科学。还是装睡的?”

很难信好吧。

“真睡了。”贺京桐声音低沉,在冷风中不急不躁,听起来可信度很高,“我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艺术细胞,但是听力和理解力都不差。”

道理她都懂,也?知道他本事挺高的,但是:“睡着了也?行?”

“嗯,”他摸了下鼻子,“没睡那么沉。”

接收到她不可思议中带着敬佩的眼神,贺京桐决定把真相永远地掩埋——他其实看过电影的原著小说。

时间刚下午四点半,还不到饭点儿,上了车,缪蓝带贺京桐先回自?己住的酒店。

他的行李由?秘书带回北宁了。说好了回去看雪,他们今天不会在丰塘多逗留。

等她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直接去机场。

她盘算着动?作快点,赶飞机前能带他在丰塘吃一顿晚饭,当地的菜系挺有名的。

结果刚一回到房间,他率先按上了客厅落地窗的电动?窗帘,眼镜丢到沙发上,回头用手卡着她的下颌,三两步将她欺到某面墙上摁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及时捂住他的嘴,“……不是排第二?吗?”

质疑无效,他捏住她的手腕,轻松获得说话和接吻的自?由?。

“排第二?还不够要?紧吗?”

“……”

你逻辑无敌。

“六天了,先给我亲亲。”

贺京桐抓着她两只手腕反剪到背后,跟制服歹徒似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让她完全动?弹不了。

缪蓝原本没想反抗,但现在的架势,不反抗两下都显得他白?出这些力了。

她抬脚踢他的小腿,“贺京桐,你温柔一点行吗?”

“你不喜欢温柔的,”他下定论,比她本人更了解她似的,“蓝蓝,我早就发现了。”

缪蓝不能同意?,“你胡说。”

她挣了挣手腕,无奈撼动?不了他的力量,“我难道喜欢你这么蛮横的?”

“嗯,你口是心非。”他都是白?月光了,她还嘴硬。

“我——”

贺京桐见缝插针亲她一下,堵住她再?次反驳的话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像顾俊语那种,温温吞吞,跟个?面瓜似的,对你就没有吸引力。”

他好端端的又提顾医生?。

还说人家?是面瓜。

缪蓝蹙起眉表达不乐意?。

“好,我不说他,说两句还不给说了。”他对她的不乐意?表示不乐意?,最?终还是让她乐意?了。

话题揭过别人,只说他们自?己。

房间灯没全开,只四面墙上几盏造型繁复的壁灯亮着,暖调的光辉营造出静谧温馨的气氛。

近距离触碰,两个?人呼吸逐渐调整成同一个?频率。

一切都刚刚好。

贺京桐跟她对视,直白?地试探:“你喜欢的是我——”

缪蓝在听到这句话时睁圆了眼睛,呼吸不受控地加快。

她没有明?确过这个?概念。

跟他结婚到现在,事事只求顺其自?然。

幸运的是,目前为止,都挺顺的。

至于别的……确实有不小的苗头,但似乎还没有茁壮到不可摧毁。

缪蓝的反应在贺京桐意?料之内。

光凭没有下意?识地反驳他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他不急于一时。

总有一天,这话会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他笑一下,把话补全:“你喜欢的是我这种,强硬的、出其不意?的、让你措手不及的。”

他剖析自?己,同时也?在剖析她。

能说出这番话,正好印证了其中的内容。

缪蓝承认这一点。

他不按常理出牌,总是叫她惊喜。

“……你是挺强硬的。”

“喵喵,你平时不像猫,但像现在这样,在我怀里的时候,只面对我的时候,其实挺像的。”他摩挲着她的后颈,真跟撸猫似的。

他想,一切都始于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在洞天府楼下,同撑一把伞的那个?雨天。

“你也?不是没有脾气,你的脾气只对我发。”他屈起膝盖压她的腿,“比如?刚才踢我。你还踢过别人吗?”

“……”

缪蓝听着越来越像歪理:“那是因为只有你这么蛮横地对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

逻辑闭环了……他实在能圆。

贺京桐说着说着,逐渐走心,“我懂你,蓝蓝。抠裙企恶君羊衣尓五衣四衣斯仪尔每天追更柔柔文你是只害羞的小猫,需要?我这样主动?的人去撩。天生?一对咱们是。”

这句不是歪理,甚至戳穿了她心底。

缪蓝不太想承认,微阖了眼眸,避开他的视线。

正上方的壁灯投了她眼睫的影子在眼底的位置,长长的,卷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贺京桐看着觉得可爱死了,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抚摸,影子便落在他的手上。

她说:“你又没养过猫。”

“我在养你啊。”

缪蓝好笑,苹果肌鼓起弧度,复抬眼看他:“你好意?思说?成天惦记着让我挣钱给你花。”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养猫日记白?写的吗?”

“……”

还给他写出荣誉感?来了。

“你那是……胡说八道日记。”

“起码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吧。”他不服,“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又拔高成艺术了。

他的行为艺术吧。

“有百分之八就不错了。”

“不管百分之几,现在给亲吗?”他还没忘记正事儿。

缪蓝颇无语,又踢他一下,比刚才那下用力多了,“贺京桐,你这时候当什么绅士?”

多此一举。

问就是不给亲。

“你看,你就喜欢来硬的。”他得逞,笑得放肆,“我以后想亲就亲。”

“……”

他没完没了,“不占你便宜。你也?想亲就亲,我随时给你亲。”

“不亲算了。”

“亲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