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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爹娘那心疼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反对也反对不了,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晚上心痛到失眠,易寒星还是解释了一下:“我是考了物理单科第一进去的,学校免了学费,一年大概二十多大洋就行了,一个学期也就十来块钱。”

听到这话,寒星爹娘的心疼瞬间缓解了。

房东阿姨倒是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你这女娃可是厉害了,这不是可能考上大学,这就是女大学生预定了啊!”

眼看着房东阿姨要拉着自己夸夸夸,小伙伴们终于是爬上了四楼。

易寒星和见到救星一样,立马招呼小伙伴:“这是我爹娘,你们都认识,这是住我们楼上的房东阿姨,刚刚就是她招呼你们的,我姐姐婆家住在隔壁,门口就是我姐夫,你们要不要先去打个招呼?”

“伯父好!伯母好!房东阿姨好!”四人一起打了招呼,又紧跟着对寒星说:“是要去姐姐家里拜访一下的,我们还带了小孩子的礼物。”

房东阿姨见状,非常有眼色地说了一声:“你们聊,我家水估计快煮开了,我先上去了。”

易寒星还是很感谢房东阿姨的,虽然阿姨的社牛间接造成了自己的社死,但是房东阿姨能够支持自己读书并且多嘴劝自己爹娘,最起码这方面的为人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和房东阿姨告别之后,易寒星和爹娘说了一声,领着四人去了程家。

在程家的流程十分顺利,程老太太和程老太爷笑眯眯地给了四人一人一个一钱银子打的小小元宝,拿到礼物的两个小孩子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在称呼上出了点小问题。

易寒星四岁的小侄女瞪大眼睛打量了一番周越桐,扫了一眼其他三个人,才操着小奶音问:“姨姨,我要喊叔叔还是喊哥哥啊?”

“他们是姨姨的同学,你要喊叔叔。”易寒星解释了一句。

如果是现代的话,那肯定是喊哥哥姐姐,但是在这个时代,大家还是很讲究辈分问题的,除非易寒星的小侄子小侄女比几人小不了两三岁。而周毅之、王福、秦观宇和小侄女年龄差了差不多有十岁这么大,肯定是要喊叔叔的,至于周越桐,对他区别对待不好,干脆一起喊叔叔吧。

“谢谢叔叔!”小侄子小侄女说着。

“不用谢!”看到乖巧好看的小孩,几个少年的心情也很好,王福心想难怪易寒星敢用自己的暑假作业发毒誓,这两个娃确实是比周毅之家的“十万个为什么”、“杠精辩论家”和秦观宇家的“大将军”、“大元帅”们乖巧听话得多。

好不容易进行完了一堆无效社交,易寒星和小伙伴们才终于可以待在书房里面说话。

“我想,寒星你急着找我们不单单是为了聚一聚吧。”周毅之开门见山地说:“王福提了下你说你哥最近在忙着联名抗议要求释放抓捕的人,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易寒星也不和小伙伴们客气,连忙点头:“我哥现在是找不到人,我爹娘是基本不了解情况,我问了何知枫,知枫姐最近忙着生意没有特别关注,然后也问了我熟悉的丽人报社的编辑,她倒是知道一些,可是她们做女性报社的,本来就很难生存,不会特别掺和进这些政治事件里面,所以知道的也就是文人圈子知道的那些。”

“然后我马上就想到你们,我也不和你们客气啦,就是想着和你们打听下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寒星说着:“我爹娘可是担心我哥的紧,之前装病不让他出门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就是怕我哥他得罪了背后的什么大人物。”

另外就是这次被抓捕的文人,虽然不是易寒星的同志,但是立场一直是偏向于认同工农党认为三民党不能搞内战的,这些都是可以发展和统战的人员,所以之前和凯瑟吴的通话里面,也暗示了如果有机会,能够救出来也是好的。

“这个你问我们就问对了,我们都是兄弟,有啥好客气的。”秦观宇大包大揽地说道:“我们帮里的兄弟也有做巡捕的,我之前还挺他们抱怨过,听说是上面的总督下的命令,他们也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得罪了谁,不过好在因为是出名的文人,所以大家也没人敢虐待他,提供的饭菜和水都是干净的,最多就是被虱子臭虫多咬几口,不洗澡臭了些罢了。”

“观宇说得对,有需要确实不用和我们客气,难道我们会和你客气吗?”周毅之肯定了一下秦观宇的说法,然后继续道:“应该不是南京政府方面的意思,我和我哥不久之前刚参加过一次聚会,我哥的同事们还在说‘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在替天行道,那个有名的臭嘴可算是有人收拾了,就该多关他些时日’,我感觉应该就是说你哥的朋友,他平时很喜欢骂政府的一些行为,我在报纸上都看过好几次,所以我感觉应该不是南京政府,最起码不是政府部门这边做的,应该大概率是外国人或者政府外人士干的,小概率是南京军方的人要搞他。”

“肯定不是我们国家的商人。”王福补充:“我爹和他的朋友们还挺喜欢这人的,因为他一直发文倡导抵制日货,每次他写一次文章,我爹他们就叫一次好,听说影响了不少日货的销量。”

“我倒是没听说什么消息。”周越桐摸了摸自己连胡子都没长的下巴:“不过综合一下你们提供的消息一分析,我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其实这应该是日本人在搞他吧?”

易寒星点头:“虽然他是在法租界被捕的,但是我也觉得你这个想法对路,毕竟我昨天整理了一下近一年多的旧报纸,这人最多就是说说法租界的巡捕不作为,观宇说了是总督发话,不至于是为了这个问题。”

四人连连点头。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寒星问道。

“什么?”

“为什么你们男人不管年纪大小,思考的时候不是喜欢摸胡子就是喜欢摸下巴呢?我记得小孩子们好像没有这个习惯啊。”不仅自家爹和程老太爷说话和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摸自己的胡子,自己两个哥哥和秦观宇日常也喜欢摸胡茬,刚刚另外三人分析思考的时候,除了喜欢皱着眉头的周毅之没碰自己的下巴,王福搓了好几下,就连还没开始长胡子的周越桐都摸着自己的下巴说的分析,而且书籍记载中,很多古代男人都会“抚须”也就是摸胡子。

“所以,你们是下巴那里经常痒吗?还是说,这摸下巴可以促进大脑活动?”易寒星说着,实在是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是怎样一种神奇的男人之间的代际遗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