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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生为什么不可以?”

“太危险了。”

“那男生就不危险吗?”

“男生体力更好一些。”

“我跑起来比那些男生还厉害,他们可以,我也可以!”

负责人憋了半天,憋出来理由:“你们周期性身上会有血腥味,容易引来野兽,到时候有危险。”

这是生理因素,抗议的女学生们哑了火。

原本肖枢因为自己性别能够报名,还得意地招惹了一下萧疏,但是等肖枢过去就傻了眼。

“太瘦了,不行。”

“我这是因为生长期窜个子,所以才显得瘦了!”肖枢据理力争。

“你多大?”审核的医生问道。

“15。”肖枢回答。

“什么?15?不行不行,15太小了。”

任凭肖枢怎么说,医生也坚持把他刷了下去。

不管有些人多么不情愿,分路还是完成了,大概300名左右的青壮年男性学生和身体不错的老师被分去了贵州线,剩下的人也是改走越南线。(注)

不到三百名男同学在很多同学佩服羡慕的眼光中洋洋得意地离去,其他人也坐上了前往广西的大货车。

不用疑问,易寒星和萧疏家里拖家带口的男性家属们都跟着老弱一起走比较平缓的越南线。

大家先是去了城里坐汽车,直接去到广西南宁,再从广西边坐车边走路,去了越南。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大客车,就是小轿车和货车,管你是什么身份,除了老教授还能分个副驾驶,其他人都蹲坐在后面的车厢上,也就是冬天雨水少,不然打伞坐车也不是不可能。

越南和昆明之间的滇越铁路在30多年之前就已经通车,从香港出发的老师同学们是从海防站上车,而广州过去越南的则是直接到达了河内,从河内做火车去往昆明。

当易寒星坐上火车的时候还觉得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坐着滇越铁路的火车赶往昆明,这条铁路在41年之前可是承担了非常重要的国际物资运输功能,直到被日本人占领了越南段铁路,才被滇缅公路取代。

能在这个时代走一次运输生命大干线,易寒星兴奋又惶恐。

“这火车坐着,是比汽车和走路舒服多了,比之前坐船都好,船太晃悠。。”寒星爹往椅背一靠,瘫坐了下来:“还好有杨先生帮忙,不然我们也坐不上这趟火车,还不知道要在河内耽搁多久呢,虽然那边挺繁华的,但是语言不通啊。”

毕竟专车都是提供给学生和老师的,对于其他人群,在有余下运力的时候才可以乘坐。

“因为我想去读书,所以让大家都跟着我跑了好久,真是抱歉。”易寒星感到很不好意思,特别是看到两个小孩的脸颊都瘦下来的时候。

“你这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就是啊。”程老太爷附和:“我们也是研究过,觉得跟着老师学生们去昆明最安全,所以才走这条路的,怎么能怪你?”

“不过说实话,要是早能搭上关系,咱们直接从香港来越南多好,就不用折腾这么个来回了。”程深说着。

“有钱难买早知道。”程老太爷说着:“你是看他们顺利所以觉得好,那要是不顺利呢?我们不就又变成上海那样?”

程老太爷是将人前教子这一套贯彻到位的人,程深对子女却是慈父,所以此时程深在垂头领训,两个小娃娃却举着彩纸折的小风车在火车走廊跑着。

奔跑着的小娃娃不止寒星家两个,一群小孩子列队呼啦啦地跑过去,又呼啦啦地跑过来,看的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意。

萧疏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青山绿树,不由感慨:“真好啊,感觉心里都是希望。”

“是不是连做不出来的数学题都变得眉清目秀了?”肖枢打趣道。

“做不出来的数学题对我来说,就好比你看到一卷只有一半的古代卷轴,你说它能眉清目秀吗?它在做出来之前只能是面目可憎!”萧疏立马说道:“本来心情多好啊,你为什么非要提数学题!”

肖枢只觉得无辜:“怪我?”

“你就是故意的,不怪你怪谁!”萧疏皱皱鼻头说道。

此时岁月静好,但在火车行使过一座深山的高轨桥之后,大家突然听到剧烈的爆炸声。

“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