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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况的确很麻烦,此前能联系的投资者他们都联系过了,要怎么变出这2亿美元?

离开前,杜平突然想起另一桩事,他说卓能去年签订的合约要到期了,需要尽快续签。

“卓能?”沈良庭转头看他,随后吩咐,“你把卓能的合约拿来给我看一下。”

卓能的总裁何国安是个从来不接受外界采访的神秘人物,之前沈良庭托傅闻璟的面子和他见了一面,却没能得到他的联系方式。这次想要再面谈一次,苦于没有途径。

终于沈良庭辗转许多路子才在一场商业酒会上见到了何国安。何国安显然对他还有印象,两人攀谈了几句,但等沈良庭提到这次2亿美元的缺口时,何国安却频频看表,随后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等会还有行程,现在就要去机场。关于这件事先安排其他人跟沈董对接,他晚点会向我汇报。”

沈良庭只能答应下来。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冤家路窄,何国安派来和他对接的正是上次在酒店里被他打了一顿的潘梁。沈良庭这才想起来,这人是何国安老婆的弟弟,凭借这层裙带关系,才能在卓能占据一个油水最足的高位。

潘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良庭,愣了一下,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沈总,哦不,现在应该叫沈董了,好久不见。短短一年,沈董的手段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

“你们之前就认识吗?”何国安问。

潘梁笑的有些阴冷,“我跟沈董很有渊源。”

“那就好了,也不用我介绍,关于合作的事你们先商量,小梁你之后再跟我说。”说完,何国安就匆匆忙忙地在秘书的带领下,离开了会场。

等何国安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潘梁姿态傲慢地从一旁侍应生的托盘上端了杯红酒,“沈董也没想到还会有今天这场交集吧?”

潘梁一出现,沈良庭就知道自己这趟恐怕是白走了,虽然遗憾,不过他也不慌,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的确。”

“后不后悔?当初要是别做的这么绝,兴许我们现在还能和和气气坐下来谈一谈呢。”

沈良庭单手插兜,心不在焉地听他说话,“后不后悔都已经做了,再想又有什么意思吗?”说完就跨前一步要离开。

潘梁却伸手拦住了他,“你要走?”

沈良庭顿住,疑惑地盯着他,“不走干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不再劝说一下,说不定我会回心转意呢?再说,你什么都不提,我又怎么跟何董交代?”

沈良庭面无表情,“你怎么交代跟我没关系。”

潘梁却还是堵着他的路,不肯放他走,“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搏浪找合作人的事。”

沈良庭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能一口气拿出两亿美元,而且还能过资格审查,供你选择的机构应该不多吧?”潘梁神情得意而狰狞,“卓能是你最好的选择了,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死缠烂打地要见国安。怎么,傅闻璟不肯帮你了吗?两亿美元也说不上多大的数量,可我怎么听说利星把人都从搏浪撤走了?”

“说真的,沈良庭,你别这么傲气,你要是肯让我出口气,我兴许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沈良庭压根就不相信潘梁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能网开一面,他冷着脸绕过人要走,潘梁恼羞成怒,一把抓过他拖过来,沈良庭被他闹烦了,伸手甩开他,“潘总,我给你保留体面所以从来没提过那天的事,你别给脸不要脸,这种事闹出去,谁的面子挂不住还不一定。”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潘梁本想出口气现在却反被呛了一句,一时气血上头,左右一看,从桌上拿了瓶开了的红酒,举起来兜头往沈良庭身上倒。

沈良庭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开,就这么站着被淋了一身。

红酒浸透了衬衣,周围的人发出惊呼,这里的动静闹大了,都往他们这儿看过来。

沈良庭浑身狼狈,红酒顺着发丝往下滴。

潘梁得意地狞笑,“沈良庭,生气吗?可你能怎么样,现在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沈良庭慢慢抬起脸,沾满红酒的脸扯嘴笑了笑,那笑容有几分狰狞决绝,他抬手把脸上的红酒渍抹去,“潘总觉得只是这样就满意了?那您还挺好打发的。”

潘梁莫名看他看得有些心惊胆战。

只见沈良庭突然转身,操起桌上的人头马对着潘梁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轰然一下。

酒瓶渣滓四溅。

潘梁捂着脑袋倒地,鲜血从指缝间溢出,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挑高穹顶的璀璨灯光下,沈良庭冷冷站着,修长的黑色身形如一道明暗之间的剪影,俯视的目光犀利又冷酷,白皙面孔上还残留着几点飞溅上的血痕,他把残留的酒瓶渣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他觉得自己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忍耐的,大不了就是和卓能的合作一拍两散,搏浪的现状已经是步履维艰,除非有大转机,这一点小小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已经拼搏了这么多年,要是还让这种杂碎踩在头上,受这种侮辱,那他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而有潘梁这层关系在,他和卓能的合作几乎是绝无可能,既然没有可能了,他又有什么好忍气吞声的?

“这才叫以牙还牙。要报警吗?”踩过一地淋漓的酒液,沈良庭上前一步蹲下去到潘梁身前,“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就去告我,我们再来理一理事情的前因后果,警察问起缘由,最好把当时的当事人也找出来作证人。”

潘梁捂着伤口,仰面瞪着他目眦欲裂,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有人过来把潘梁扶起来,问他要不要追责要不要报警。

潘梁面目扭曲,最后恨恨说了句,“不用,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现场议论纷纷,沈良庭毫无反应,只是后退一步,淡然地整理了衣服,从桌上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红酒渍。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会场,去卫生间清洗。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时,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迎上前递给他一套衣服,“沈董,这里有给您准备的换洗的衣服,楼上开了间房,您要不要去整理一下?”

沈良庭没想到酒店这还那么贴心,便接过衣服,跟着那人上了楼。

到了房门前,沈良庭却停下脚步,看着套房的房间号,他就反应过来,侧头问那位服务员,“这不是你们酒店的安排吧?”

那人也不敢多说,“是客人让我来找您。”

“他在里面吗?”

“我也不知道。”

因为这里应酬会议组织的多,傅闻璟在这家酒店有长包的套房。

沈良庭深吸一口气,走进去。这些日子,他暗我明,躲来躲去躲不过,索性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