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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卢把抽过的烟递给他。

沈良庭一点也不嫌弃地含住被他咬过的烟嘴,用力吸了一口,双颊凹陷下去又丰盈起来。

吸了两口,沈良庭好像恢复了点精神,睁开眼,眼神朦胧,两颊绯红,眼尾仿佛染了一片被用力涂抹开的胭脂,丰润的双唇含着烟,上半身撑坐起来,整个人懒散而满足,有一种不自觉的媚态。

他身体很白,那片刺青就更加显眼,奥卢觉得那个纹身师挺天才的,能想到这么一种遮盖的方法,而且还如此适合,再一想到这个人近距离地触碰并在这具身体上动刀,奥卢就莫名有些嫉妒。

“谁帮你纹的?是熟人吗?”奥卢靠过去,一手搂过沈良庭的腰,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沈良庭毫无反抗地靠在他胸口,闻声抬头,有些奇怪地注视他,半天才说,“你。”

“我?”奥卢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噢,是他。”

沈良庭好像苦笑了一下,把头转回去,懒散地窝在他怀里,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奥卢沉默下来,下巴支在沈良庭头顶,过了会儿又用脸颊去蹭他的头发,“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没关系,不用急。”

“说说你吧。”奥卢把唇贴着他的额头,“告诉我一点儿你的事。”

“我?”沈良庭愣一下,“我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会,人怎么会没有什么可说的,你的父母朋友亲人,我都想知道。”

沈良庭犹豫下,左思右想一番才说,“我是私生子,妈妈去世了,爸爸不喜欢我,我有一个弟弟,”他一顿,“不过我跟他关系不好,已经被我气跑了。”他在男人的怀里扭了个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侧脸贴在他怀里,“我这个人很糟糕,报复心重,又小气,没安全感,脾气很倔,特别固执,嘴又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容易钻牛角尖。”

他轻声历数自己的毛病,把人听笑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沈良庭弯了下嘴角,“给你打个预防针。”

“其实我觉得沈良庭这个名字很好听。你妈妈给你取得吗?”

“嗯。”

“良辰吉时,燕子回庭。是很好的寓意。”奥卢说。

沈良庭愣了下,然后勾了勾嘴角,自嘲般,“噢,她在等人回头,可惜没有等到。”

没有等到,他就是一个笑话。

“不能这么说,”奥卢攥着他的手,“你是希望,是心愿得偿,当然是美好的,她爱你,以前的燕子回不回来不重要,她已经等到了她想要的。”

沈良庭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解释。

奥卢握着沈良庭的手看了看,上头的疤一览无余,手套脱下来扔在了床头,“那这里呢,这里怎么回事?”

沈良庭下意识握成拳缩回来,落在身边,“小时候受的伤,还是你带我去包扎的。”

“我们这么小就认识吗?”

“嗯。”沈良庭靠着他点头。

男人停顿了下,收紧抱着他的手,“现在我倒真的好奇了,我们竟然认识了这么久。”

“也不算很久吧,”沈良庭闭着眼呢喃,“我们中间分开了很久,久到都不认识对方了,后来也没什么对彼此坦诚的时间。所以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可能还没有几年。”

“我之前设想过我们是结婚了。”奥卢低声说,“你不告诉我是生我气,原来没有吗?”

沈良庭有些想笑,“你是向我求过婚,可是我把你的戒指扔了。”

“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无法接受你的一些做法。”

“我做了什么?”

沈良庭沉默片刻,“你没做什么,现在想想,你也有你的道理,人生里要在意的东西很多。”

奥卢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眉毛和眼睛,“你当时一定很难过。”

沈良庭垂着睫毛,奥卢的手在抚摸他,从掌心的纹路,手掌的宽厚,到指腹茧的分布,一切都是熟悉的,他沉重地把脸偎向那只手,连带着那时候的委屈,“你对我道歉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奥卢轻吻着他的耳朵,“如果那时候说的不好,那我现在再道歉一次,只要你不难过。”

“没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要道歉也不是你道。”

“这样吗?”奥卢笑了笑,“你很想那个人回来对吗?”

沈良庭眼睫极为明显地颤动了一下,他点头,“是……”

奥卢看着他,心里隐隐有些触动,“抱歉,”声音低哑。

沈良庭看向他,半晌笑笑,“你怎么又道歉起来了。与其说对不起,不如付诸实践。比如如果现在我说我想带你走,你愿不愿意?”

奥卢深深望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点头,“好。”

“什么?”沈良庭一怔,猛抬起身,强捺下心中的喜悦,“不怕我是骗子了吗?”

“骗就骗吧,”奥卢在他鼻子上吻了一下,“反正除了这个人以外,我也没什么可以让你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