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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闻楚点头后,钱仲贺便毫不犹豫地走向谈宴,青年身型高挑,面容英俊,宛如从古典童话走出来的贵公子,浑身散发着矜贵和冷傲,只是眸光中的温柔不断,眸底全是谈宴的身影。

宴会嘈杂沉闷,但谈宴的出现,仿佛是他重获新生的呼吸机。

等到钱仲贺走过来,谈宴拉着他的衣袖走出宴客厅,来到一处长廊,闻着钱仲贺身上的酒气,蹙眉道:“喝了多少?”

“没多少,”钱仲贺挂着无辜的笑,伸出三根手指,“只喝这么多。”

“这还不算多。”谈宴把自己的酒杯与他对换,他的酒杯里是刚泡好的太平猴魁,“你的胃本来就不太好,不能多喝酒,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喝这个。”

钱仲贺顺从地喝了口茶,挑眉道:“这茶哪里来的?”

“我舅舅的私藏,”谈宴压着眉头,护短道,“他的外甥女婿被灌酒都不管,喝他一点茶又算得了什么。”

钱仲贺笑得一脸得意,眉眼晶亮:“宝宝说的对。”

宴客厅里的谈闻楚倏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孙总立马道:“最近换季流感来的气势汹汹,谈先生要注意身体啊。”

谈闻楚摆摆手,道:“没事。”

来到室外,闲了下来,钱仲贺才想起下午孙齐对他的汇报,新媒体部门今天的直播说了些八卦,解释SOCO医疗师事件,上播时热度不错,目前还不知道后续反馈,他打开微博看了眼公司官博,最新一条微博下方评论比平常多出了两倍不止,前排全都是询问下场直播在什么时候,好想再听总裁和夫人的爱情故事。

钱仲贺挨个将前排的评论一一点赞,将界面切回孙齐的聊天框,问道:“今天微博直播的员工是谁?”

“是新媒体部门的纪阮,”作为专业的得力助手,孙齐两秒内给出回复。

“做的不错,”钱仲贺给出评价,“这个月让她去财务处多领一份奖金。”

孙齐:“好的钱总,我这就通知下去。”

钱仲贺继续翻评论,发现几条观感不适的评论,内容大致造谣说勋合科技的老总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夫人,只不过是玩玩,他和谈宴还是假结婚,根本没有感情,互相不过是为了利益才被捆绑在一起。

发布这些评论的账号都是原始用户名,头像也是些花花草草,等级很低,像是特意买的水军黑粉,本来没有人相信这些假消息,但是这些评论像是被买了热度,故意抬到大众视野,混淆视听。

这些不好的评论热度升的很快,占据着前排,钱仲贺眸光一沉,截图发给孙齐,冷静命令:“把这些评论处理掉,让法务查一下这些评论的IP是从哪发出来的,两个小时内给我答复。”

孙齐立马回道:“好的钱总,我马上做。”

钱仲贺将手机收起,拧起眉头,思忖良策。

谈宴望着钱仲贺眉头蹙起,不由问道:“怎么了?”

钱仲贺望着谈宴洁净的脸庞,平稳心性,冷静道:“小宴,把手递给我。”

谈宴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钱仲贺要求,还是温顺地放在他手心里:“好。”

钱仲贺握着谈宴的左手,那枚谈宴亲手雕刻的婚戒在灯光下隐隐发亮,他用大手包裹着谈宴的手,细长的手指被他攥在手心,十指相扣,两枚婚戒相碰,被相机记录。

等不及法务公关了,钱仲贺容不得谈宴受半点委屈,第一次在公众社交账号上秀出恩爱照片,照片上两只手修长均匀,骨节分明,能够清晰分辨是两个人的手,唯一相同便是带着同样的戒指,配文:“遑论。”

微博一经发出,便迎来疯狂的转发和评论,大家一边佩服钱仲贺的公关速度,一面赞道:“钱总太刚了!”

“妈呀,钱总好man啊,直接把营销号的谣言钉死在棺材里了,真的像主播说的那样,护妻护到极致。”

“这还是钱总在公开社交平台上首次发布婚姻状态。”

“这婚戒,设计的真漂亮啊,求问钱总请的是哪位设计师,我想要同款!”

……

勋合法务动作也非常快,直接从官博转发了钱仲贺的那条微博,并配文:“目前我司总裁和夫人感情良好,从未出现过貌合神离,针对一些用户发布不实言论,本司法务会追究到底,绝不姑息!”

随后又专门发了一条律师函,警告与震慑那些作乱分子。

兴许是这时正是吃瓜的黄金时间,苏筱雅也恰好在线,还凑热闹地转发了钱仲贺的微博,替他正名:“认识钱总这么长时间,我以为钱总疼老婆是业内标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乌龙热搜,真是有些讽刺啦。吃瓜的大家可以散了,那些评论说的全都是假话,不可以当真哦。”

舆论瞬间转向钱仲贺,但当事人早已收起手机,带着谈宴回到宴客厅,快到切蛋糕的时间,宾客都云集在宴客厅,等待今晚主人公的出现。

谈玺刚出泳池洗完澡,头发才吹个半干,就被厉敏逼着穿好西装,揪出来站在九层蛋糕前,让他闭上双眼许愿吹蜡烛切蛋糕,一气呵成。

仪式完成后,谈玺便举着两块蛋糕离开宴客厅,厉敏也不再管他,转身和丈夫一起招待客人。

宴会一直持续到九点半,宾客才陆陆续续地离开,谈宴和钱仲贺陪着他们夫妻送完客人,才重新返回客厅,厉敏换上舒适的平底鞋,对他俩表示感谢,陪着她忙了一整晚,谈宴笑了笑,“应该的,舅妈。”

厉敏环视四周,没看到谈玺的身影,无奈道:“这小兔崽子,切完蛋糕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谈宴接过帮佣递过来的外套:“既然忙完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厉敏和谈闻楚送他们出门,孙齐的车停在别墅区外,还得朝外走一段路程。

路过一处梧桐树道,他们隐约看到被月光笼罩的两位少年,身影交错。

秦澈被谈玺按靠在树干,削薄的背抵着粗糙的树,身前是呼吸炙热的少年,毛躁的少年在这一刻倏然沉稳,郑重其事地将吻落在他的侧颊上。

秦澈捏着礼物盒的手倏然收紧,似不经意地挪动脸颊,柔软的唇角触碰到谈玺的唇瓣,眸底涌起得胜的欣喜。

谈宴和钱仲贺四目相望,无言道:“原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