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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糯不但一口答应下来,还愿意多出一些补偿金给当地的农民。

“姜总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吗?”甄局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按捺住激动,谨慎地问。

“要求是有一些。”姜糯坦率地说。

甄局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之前不是没有别的企业想接下这个项目,但要以更多高利润的项目做捆绑,都是不合规的,甄局已经快退二线了,只想安全退休,不想冒任何风险,这才把这个项目一拖再拖。

今天看来又白跑一趟。

甄局露出失望而无奈的神情,没想到,却听姜糯道:“请您私底下帮个小忙,无关任何违规层面的操作,只是如果有人向您打听金创大厦招标的事,请您这样说……”

“只是这样而已吗?”甄局诧异道,这也太简单了,一句话就能换这个让他头疼了将近五个月的烫手山芋被解决?

正在这时,包间门突然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紧接着便是模糊的争执声,甄局忍不住皱眉,想叫服务员,却被姜糯笑着拦住:“不关我们的事,也许是别的客人吵架,不用吩咐,服务员也会解决的,咱们继续。”

“正如您听到的那样,不过那只是其中一个要求。”姜糯果然成功拉回了甄局的注意,等对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时,继续道,“姜氏还想在那片地施工的时候,围栏上加上我司的广告,并且允许自媒体等等进行新闻报道,向广大市民告知,这个公益项目是我们在做。”

听到这些,甄局倒是有些放下心。

借机宣传也是隐形的福利,这样才勉强算得上等价交换,比起只是让他在私底下说句话而言,要更具商业价值得多,这场交易也显得更可靠。

就听姜糯趁热打铁:“宣传费用我们自己出。”

“!”甄局一口答应下来,“这个要求很合理,做好事就要留名,是要宣传!”

然后,又怕姜糯反悔似的,主动加了个条件:“自媒体是什么我不太懂,这样吧,我替你联系电视台,做一档专题纪录片,用来宣传咱们这个公益项目,也给你们企业树立良好形象。”

姜糯眸光一亮,这才叫意外之喜,他亲自给甄局添酒,笑吟吟道:“那求之不得!”

望江景园的花园式露天景观台上,丁凭舟顶着个被打伤了的熊猫眼,手里拿着眼镜,情绪激动,却仍勉强压着声音:“姓顾的,你他妈就是条疯狗!你真敢打我?”

顾江阔也压着嗓子,一副不敢惊动自家老板的样子,却格外坦率地说:“我就是他的狗,谁敢打他的主意,我就咬碎了谁!”

“你——!”丁凭舟气得脸色发青,“你还真、真……真豁得出去!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顾江阔理了理自己因为揍人而有些褶皱的衣领,这是少爷给他买的衣服,必须得爱惜才行。理顺了,才慢条斯理地说:“比你强,你在他心里查无此人。”

丁凭舟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

他真想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动用一切关系和手段,把这个大个子弄死。不过不是现在,他的口袋里还装着“重要文件”——从顾江阔那个黑色公文包里遗落的文件。

丁凭舟本来想出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主动激怒顾江阔,他甚至给服务员塞了小费,让他们配合,这才搞到姜糯今天带来的、一看就是准备和甄局谈的文件资料。

只是没想到,顾江阔那么莽,出手那么重,都把他给打破相了。

激怒他非常容易,只要说些与姜糯有关的、过分一点的话,他便像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忘了姜糯交给他的任务,丢下那个公文包,便不管不顾地和自己厮打起来。

现在东西到手了,丁凭舟不欲和顾江阔多纠缠,被骂、被打,也都不愿多计较,只留下一句警告:“奉劝你别和他说咱们打架的事,对你我都好。”

想来,那姓顾的为了保住饭碗,留在小糯身边,应该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丁凭舟这样想着,脚步匆匆地离去,心里还在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简直是个野生的畜生!做完这一单,就把你从小糯身边赶走!’

而顾江阔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也无声骂了句“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