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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好吃,但不是他最想吃的。

封朔放下箸,倒了杯茶喝,说:“你舅舅快回来了。”

姜言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商议的提亲的事。

封朔抬手捏住她的耳垂,稍微用了些力道细细摩挲,嗓音微哑:“快些到明年就好了。”

姜言意耳垂被他捏得有些痒,她躲了一下,却被封朔扣住双手按在了书案前。

姜言意有些慌,压低了嗓音呵斥:“你别闹。”

“我之前说了,先欠着。姜言意,现在得还的。”

他像是在跟她说笑,只不过呼出的气息不似他语调那般平稳。

粗粝的指尖从她耳垂滑下,划过雪白修长的脖颈,引得她一阵战栗。

他视线落在她颈侧白瓷般的肌肤上,眸色彻底暗了下来,拨开她披散在后颈的浓密黑发,用力吻了下去。

*

当晚,姜言意睡前点了三根蜡烛,在铜镜前拨开披肩的长发一看,发现挨近后颈那一片全是红点,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倒是不疼,只不过想起封朔当时那个野性又克制的眼神,她心口没来由快跳了两下。

这家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姜言意开始着手翻修茶楼时,楚昌平也带着楚承茂和楚承柏回西州来了,一同来西州的还有刚同封朔结盟的兴安侯。

楚家的小厮来报信后,姜言意就带着楚言归过去了。

楚家上下把楚老夫人瞒得很好,楚承茂和楚承柏回府后也被交代过的,在老夫人跟前绝口不提被擒一事。

姜言意和楚言归进屋时,楚老夫人看到长孙和刚出世不久的曾孙正喜极而泣,见到他们,又对孙子孙媳道:“你们姑姑去了,如今你们言意表妹和言归表弟都过继在昌平膝下,你们都是同胞兄弟姐妹。”

身姿颀长,一身行伍之气的青年便是楚昌平的儿子楚承茂,瘦弱憔悴些的青年是楚大爷的儿子楚承柏,旁边站着的年轻妇人是她发妻薛氏。

姜言意一一见礼,这次楚老夫人提了一嘴,她记着改口了,“兄长,嫂嫂。”

楚言归也跟着叫人,他腿上还没好全,姜言意找木工师傅给他订做了轮椅,他如今不用去哪里都要楚忠背了。

楚承茂看他们兄妹一眼,点了一下头,眼神淡淡的。

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个表哥就因为原身兄妹两做了许多蠢事而不怎么喜欢他们,眼下楚承茂有这反应,姜言意倒不奇怪。

楚承柏脸色憔悴,看都没往这边看,倒是她发妻薛氏给姜言意还了礼。

楚言归看着这一幕,嘴角轻扯了一下,垂下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

楚老夫人抱着曾孙,问楚承柏:“柏哥儿,可给孩子取名了?”

“大名还未曾取,等父亲和祖父定夺。小名……唤平安……”楚承柏说着,嗓音里带了一丝哽咽。

他生母刘氏在一旁瞧见了,斥道:“柏哥儿,在你祖母跟前哭什么呢!”

楚老夫人问:“这是怎了?”

刘氏抢着道:“他房里的月娘是在路上生产的,没挺过来。”

楚承柏的小妾因为在路上难产,后又被朝廷所抓,月子没坐好,败了身子,熬死在路上了。

楚老夫人叹息一声,说:“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又问:“可给孩子寻了乳母?”

楚承柏的发妻薛氏答道:“路上寻了一个。”

楚老夫人点点头:“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娘,以后你就把他当亲生的养着吧。”

薛氏应是。

楚老夫人见楚承柏精神实在是差,心疼孙子,便把孩子交给薛氏,让刘氏带他们回院子里休息。

楚承茂是楚昌平一手带大的,擅武,出逃时为了护着楚承柏,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到现在都还没结痂,让他本就俊朗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野性。

楚老夫人问起他脸上的伤时,他满不在乎笑笑:“南边正乱着,路上不太平。”

“你这孩子,凡事还是得小心些。”楚老夫人语重心长道:“这破了相啊,将来说亲,人家姑娘都怕你。你看柏哥儿孩子都有了,你到现在还孤零零的一人,等过年啊,祖母得好好给你相个媳妇。”

楚承茂道:“小伤,过段时间就看不见疤了。祖母,孙儿的亲事不着急,如今天下正乱着,孙儿无心成家,想跟着父亲一起建功立业。”

“你啊……”楚老夫人语气无奈。

他又跟楚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楚老夫人才让他也下去沐浴换身衣裳。

屋里的小辈们便也都下去了。

姜言意帮楚言归推着轮椅出去,楚淑宝现在恨不得成天黏着姜言意,直接把自己亲兄长和以前最喜欢的二堂哥扔一边,跟着姜言意一起走了。

楚惠宝是楚淑宝的小尾巴,见状也跟了过去,还跟姜言意念叨:“二姐姐,今晚吃酸菜鱼吗?”

等着跟妹妹们叙旧的楚承茂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儿,他四下看了一眼。

好在楚嘉宝还留在房内,手上拿着个刚绣好的荷包,虽然荷包是湖绿色的,显得有些女气,但终于有个妹妹是记着自己的,还准备了礼物,楚承茂心中甚慰。

他刻意落后了半步等楚嘉宝,楚嘉宝追到门口时果然停下了步子。

楚承茂回头看她。

楚嘉宝手上捏着那个荷包,面无表情道:“二哥,让让,你挡着我道了。”

楚承茂让出半步,楚嘉宝捏着荷包蹬蹬蹬就跑了。

嗯,是朝着姜言意兄妹二人离开的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