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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秦筝承认自己这会儿是被美色迷了眼。

看着楚承稷仰躺在软榻上,面色清冷矜持得像是在看什么古籍,嘴角却水光潋滟,眼神里又带着几分纵容……她艰难吞了吞口水,指尖从他薄唇慢慢下滑至喉结,再继续往下划,挑开了系带。

瞄到那几块形状分明的腹肌,秦筝没忍住摸了摸,随即一脸惊奇道:“软的?”

空气凝滞了那么一秒。

感受到掌下的肌理绷紧,变得坚硬,再不复之前的软韧,秦筝忙讪讪收回手,做贼心虚一般给他掩上了衣襟:“我以为这里的肌肉一直都是硬邦邦的……”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但绝对是第一次上手摸。

之前他高烧昏迷那次,秦筝一直是用帕子给他擦拭的,担心他高烧不退,神经绷得紧紧的,也没心思关注这些。

此刻掌心似着了火,那热意还蹿到了脸上。

楚承稷依然只淡淡看着她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样子,在她狼狈想逃时,捉住她一只手,轻易就把人压在了软榻上,贴近她耳畔说话的呼吸声却并不平稳:“这会儿我不用去议事厅。”

秦筝脸上已经烧起来了。

第二天她梳妆时,给脖子上里三层外三层地铺了好几层粉,却还是掩不下去某人昨晚留的印子。

秦筝无奈之下,只得破天荒地戴了顶帷笠出门。

楚承稷倒也没骑马,和她一起坐的马车。

秦筝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始作俑者这会儿倒是自觉,一面贡献肩膀给她当靠枕,一面帮她揉捏手腕。

秦筝这才受用了那么一点。

昨晚到后面已经很混乱了,但他还是只紧紧攥着她的手,秦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信了太子成事之前不能近女色这个传言。

如果不是他一晚上得劳累自己五指姑娘好几次,又很喜欢在情动的时候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跟着没法睡,目前这样的相处模式秦筝也挺喜欢的。

虽然某人承诺的不会再对她做让她难为情的事,这话不能当真。

……

在马车上补了一路的觉,抵达目的地后秦筝又干劲儿满满了,就是带着帷笠实地勘测时不太方便。

要想得到一套完整的河道测量数据,岸上部分的平面测量和地形测量,水下地形测量,河流横断面的地表线、水位线这些通通少不了。

没有现代的各种测量工具和精密仪器,仅靠最原始的办法去测,准确度自然是大打折扣。

也是这时,秦筝才真切地意识到,古代那些修河治水的官员,实在是了不起,他们是在没有任何先进技术的条件下,一边探索一边前行的,还得出了很多足以让后来人参考的宝贵数据。

未免意外,秦筝每次带人测出一组数据后,都要跟前人留下的关于元江的历史水位数据核对一遍,如果相差不大,那么就测量下一项,若是相差甚远,重复多次测量依然是这样,就得从元江近几年发生的潮汛来推算原因。

秦筝带着懂河道治水的官员们在泥浆里打滚了一上午,才完成一小段河道的数据勘测,队伍里随行的伙夫已经架起锅开始煮饭。

秦筝忙起来就是个工作狂人,谁在场都不能让她分心。

宋鹤卿和一众官员同秦筝围在一起,拿笔的拿笔,研墨的研墨,翻卷宗图纸找历史数据的找数据,一群人忙得不可开交。

测量放线时楚承稷还能给秦筝打打下手,他们说起这些术业专攻的东西来,楚承稷就帮不上忙了。

他远远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秦筝,她今早才换的干净衣裙早已沾满泥垢,脸上也还沾着泥印,但似乎又从没哪一瞬,有她此刻耀眼。

像是鹰隼,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翱翔的阔宇。

楚承稷唇角不自觉轻提了几分。

一如离开两堰山整个寨子的人都前来送她一般,他心底是有一股为她骄傲的情绪在的。

忽而,他唇角那抹笑收了起来,往侧后方看去。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岑道溪似乎也被楚承稷突然回首惊到,只不过很快平复了情绪,不卑不亢拱手作揖。

“岑先生要同孤说的话,不能在此地说?”楚承稷语调平淡,里边的威严却不容忽视。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其他人颇远,便是有人靠近,楚承稷也能及时察觉。

但岑道溪却坚持:“岑某不才,这些日子几乎跑遍了整个青州境内元江流经的地域,心中始有一大虑,殿下亲眼看到了,想来就明白了。”

楚承稷眉心微蹙,瞥了远处依然再和官员们商讨的秦筝一眼,估摸着她们还得有一阵才结束,便对岑道溪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