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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意:“我没有演……”

不过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和时宴认识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确实是在演戏。

不管是为了制造机会对他满嘴跑火车还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女性魅力”撒娇,抑或是为了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爱意”,一看见他就两眼放光地笑。

可是到了后来,这一切好像都变成了习惯,似乎她面对时宴时,天性就是这样的。

就连那些显得很刻意的甜言蜜语,都变得自然流露。

郑书意不知道这一切的转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那些还算不算演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虚情变成了真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时宴的。

于是,她慢慢把头埋在时宴胸前,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全都在骗你的。”

时宴原本抱着她一步步地朝医院外走去,听见她这句话,手臂突然收紧了些。

脸上却不动声色。

甚至只是很冷漠地“哦”了一声。

哦?

就这??

“哦是什么意思?”

郑书意猛然抬起了头。

时宴没理她,步子走得越来越快。

郑书意开始张牙舞爪:“你到底是信不信,给个话呀,哦是什么意思?”

时宴看都没看郑书意一眼。

“你说话呀!”郑书意开始着急,伸手勾住时宴的脖子,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宴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两张脸之间只有分毫的距离。

他的眼睛在走廊得灯光下映得特别亮,漆黑的瞳孔里全是郑书意的影子。

郑书意突然屏住了呼吸。

鼻尖上,只有时宴的气息缓缓拂过。

她看见时宴很浅地笑了一下。

“看你表现的意思。”

——

时宴的一句话,让郑书意有些晕乎乎的。

不同于病中的眩晕感。

像是溺水许久,被人捞起来后,一口吸入太多氧气,她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儿飘。

一路上,她都满脑子想着怎么“表现”,一句话都没说。

她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地去强撩时宴。

那时候她一心想着报复岳星洲和秦乐之,根本不在乎时宴怎么想她,怎么回应她。

可是现在她都在乎了。

郑书意翻来覆去想得投入,以至于时宴看了她好几眼,她都没发现。

直到车到了她家楼下,她才忍不住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表现,要不你给我划一些重点吧。”

时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郑书意凑近了点,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然你让我裸考呀?”

“裸考?”

时宴曲着食指,抵着下唇,眼神却由上至下打量着郑书意,“你想怎么裸考?嗯?”

郑书意:“……”

这人最近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不说算了。”她拿着包急匆匆地打开车门,“开什么黄腔,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下车的时候,时宴还听见她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是下流”。

时宴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受虐狂。

听见她嗔骂,他竟然觉得有点想笑。

郑书意走了几步,突然听见时宴叫她。

“书意。”

她愣了愣。

是“书意”没错,不是“郑书意”。

“怎么了?”

郑书意嘴角挂着压不下去的弧度,转身看着他。

时宴从副驾驶座位捞起她的手机。

哦,手机忘拿了。

郑书意小跑跑过去,伸了手探进车窗,刚触碰到手机,时宴却一把收了回去。

郑书意懵着,“怎么了?”

时宴手臂撑着车座,捏着她的手机,漫不经心地晃了两下。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郑书意更懵:“我忘了什么?”

时宴:“你想一下。”

郑书意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半个脑袋探进车窗。

“忘了跟你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时宴眯了眯眼睛,别开脸,将手机还给她。

郑书意接过手机,捧在手里时,一副遥远的画面突然毫无预兆地闪过她脑海。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极冷的一天。

倾盆大雨像是要巅峰这个城市,她捧着手机站在华纳庄园门口,很有骨气地拒绝了要送她回家的时宴。

而当时,他也是这幅模样,冷着眉眼盯着她看。

然而那一天,凛冬将至,风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今天,虽然风依然刺骨,但即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你在发什么呆?”

时宴见她没动,问道。

郑书意又开始感性了。

难得在他面前露出沉静的模样,垂着眼睛,轻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竟然拒绝你送我回家,我感觉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时宴深深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郑书意以为他又要开启嘲讽模式时,却听见他说:“谁告诉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