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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意回到饭厅,肚子又叫了两声。

可她觉得没那么饿了,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看见店家忘了她的备注放了葱花也没在意,极有耐心地一颗颗挑出来。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郑书意看了一眼,直接开了免提。

“我明晚的飞机到江城。”毕若珊语气急促,“你准备准备接驾。”

郑书意挑了两筷子葱花,翘着嘴角,摆上了姿态,“你别来,我可没空陪你。”

毕若珊:“你干嘛大忙人?别跟我装模作样。”

郑书意低声嘀咕:“忙着谈恋爱呢。”

然而毕若珊只把郑书意的话当做耳边风,一张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真是倒了霉了,那个司徒怡也太难搞了吧,非要我们公司派人来面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牌一明星呢。”

司徒怡就是前段时间毕若珊叫郑书意帮忙联系的那个网红校友。

郑书意虽然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但没有接触过,直接把微信号给了毕若珊。

“虽然现在没联系了,但好歹也算是同系同学吧,都住一层楼的,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郑书意:“我说我忙着谈恋爱呢,你别来打扰我。”

“谁打扰你啊我又不住你家你看看你这幅嘴脸!”毕若珊一秒炸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见色忘友呢!”

郑书意回想起刚刚,感觉脸颊一阵阵地烧,却还要装出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语气:“可能是以前的色不够色吧。”

毕若珊快要窒息了。

“你够了,我不想听!”

话是这么说,可毕若珊还是好奇,“谁啊?时宴啊?”

郑书意:“那不然呢?”

毕若珊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死耗子真他妈被你这瞎猫给撞着呢。”

郑书意咳了一下,“说谁死耗子呢?说谁瞎猫呢?”

“没说谁,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震惊过后,毕若珊还是八卦欲望大于吐槽欲望,“你不是今晚刚从美国回来吗?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啊?”

确定关系?

郑书意回想了一下。

她光是被亲得神魂颠倒了,直到时宴离开,好像也什么都没说?

听到郑书意沉默,毕若珊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不是吧,姐,都没确定关系呢你单方面谈恋爱?”

“你懂什么。”郑书意堵着气说,“大家都是不是学生了,谁玩儿那一套,今晚都――”

她突然顿住。

“都什么了?”毕若珊穷追不舍,“你说啊?”

唉。

这、这种事情怎么好跟一只单身狗细说呢。

郑书意的沉默给了毕若珊发挥无穷想象的空间。

“卧槽!郑书意,你了不得啊,直接全垒打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玩儿这么野?早知道这么容易拿下他你之前还费什么劲儿呢?”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郑书意急忙打断她,“我们只是接、接吻,你懂吗?接吻啊!”

有了刚刚那一层想象,毕若珊瞬间觉得接个吻只是清粥小菜了。

她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行吧,那你这会儿还有空跟我打电话呢?他人呢?”

郑书意:“走了。”

毕若珊很是惊讶:“啊?就走了?”

“人家也有事要忙的。”郑书意带了点小得意,“中途抽时间来找我。”

毕若珊:“啧。”

郑书意立刻补充:“一会儿要回来的。”

毕若珊笑道:“来你家呀?”

郑书意:“对啊。”

毕若珊:“啧。”

郑书意:“……”

“你有完没完?啧什么啧?”

“没什么,提醒你一下,家里有没有准备啊?”

毕若珊语气狭促,意有所指,“别到了年底冲业绩的时候却休产假啊。”

“你说什么呢。”

“没跟你开玩笑啊,不然人家大晚上的来你家里干什么。”

“行了,你把航班信息给我,我明晚来接你。”

郑书意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但是吃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时宴离开时的语气和神态。

他的气息缠绕在她耳边,带着酒气,有点灼热,一遍遍地说:“别睡,等我。”

郑书意浑然不知自己的双颊再次爬上绯红。

不想再回想,可又忍不住,像回味一般,贪念着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份外卖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吃完。

郑书意简单地收拾了桌子,坐到书桌前准备看一会儿材料。

可是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脑子里一会儿是时宴那句“别睡,等我”,一会儿又是毕若珊的“别到了年底冲业绩的时候却休产假啊”。

两人的声音像魔音一般在她耳边交替循环,十分具有洗脑效果。

郑书意不知不觉就穿上了外套,走到了玄关。

打开门,一股风吹来,她有些清醒,却也依然被一股不知是理智还是冲动的情绪驱使着打开了门。

那万一呢!

万一时宴兽性大发不做人呢!

郑书意挠了挠头,走出了鬼鬼祟祟的步伐。

然而刚踏出去一步,她一抬头,就看见时宴出了电梯,朝她走来。

郑书意:“……”

她心虚地收回了脚。

然而还是没逃过时宴的眼睛。

他反而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打量着穿着整齐的郑书意,问道:“你想去哪里?”

郑书意怔怔看着他:“想去你心里。”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郑书意觉得她在时宴脸上看见了无语的表情。

他径直朝她家里走去,顺势牵着她的手拉她进去。

郑书意看他这幅回自己家一样的架势,突然来了气性,拽着他的手腕不肯动。

时宴回头,垂眸看过来时,顶头的灯光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眼里的醉意。

比之前还浓。

郑书意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却不知道他因为失陪那三十分钟,被多灌了多少酒。

“怎么了?”

时宴问。

郑书意看着他,嘴角有笑,眼里有明显的暗示。

“你是我谁呀你就要进我家。”

时宴:“我是你房东。”

郑书意:“???”

这、这片小区也是他的产业吗?

时宴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觉得自己更不胜酒力了。

他低下头,靠近郑书意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不是要去我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