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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起身。

他已到杖朝之年,可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也不会一把年纪了还做出远游这样的决定。

姜远打量着姜娩,越看,越满意。

人老了,别的本事没有,倒是养成了一双识人辨物的眼睛。

这个孙女儿眼神清明,五官比当年的柳氏更加出众,主要是她这一身平和温润的气质,瞧着就舒服。

姜娩被他注视着,倒是少了些许方才的陌生。

姜远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孩子,你受苦了!”

姜娩不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腕间被抓得生疼,娇嫩的肌肤泛起了红,可抓着她的是一位看上去挺和蔼的长辈,姜娩不好直言不适。

裴相和开口提醒:“太傅,您弄疼娘娘了。”

姜远松了力道,可仍旧把人抓着。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裴相和。

五年不见,这位比五年前还要风华逼人。

那份骨子里的冷酷也更重。

像是一柄埋在雪谷深处的剑。

通体幽寒。

一点点被岁月打磨得锋利无比。

却也愈发的冷。

愈发的高深莫测。

姜远自认看人的本事不差,但对着这位,他却怎么都看不透,只觉得眼前人身前弥漫着层层拨不开的雾障,让人无法猜到他的心思。

想到姜娩是他送回来的,姜远也没有要把人留下招待的意思,只客气道:“多谢。”

裴相和觉察出姜远的疏远之意,也不在意,只摆手让裴缺裴得吩咐随行的侍卫把归宁的一箱箱东西往府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