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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的情况远没有现在严重。

这次他先是在国清寺重伤,接着又发起了高烧,情况远比那一回在乾庆殿严重太多。

裴相和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他先行下了马车,见她弯身出来,他伸出手臂,将她半抱着带到地上站稳,退开一些,道:“娘娘早些安置。”

红壶站在后面,见裴相和在人前还算规矩,暗暗吐了口气。

姜娩慢吞吞地往前走了两步。

她想,作为被轻薄的一方,她该是气的。

且她若是手里有实权,甚至可以治他的罪。

可再一想他难受得红了眼尾,捂着嘴接连咳嗽,还硬撑着不适把她送回太傅府,姜娩的心里又生出不忍。

裴相和还站在原地。

姜娩本想狠狠心的,想直接走人,还想连句话都不要跟他说,但还是停下步子,回了头。

她隔着夜色,望向他深幽的眼眸。

她开始对他有些了解了。

他是自厌的。

是不爱惜身体的。

好像对他而言,活着跟死了的区别只在于或早或晚。

明明病得严重,明明身上的伤口还泛着疼,他却总是一声不吭,总是习惯性在人前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裴相和摇头。

她若是干脆地走了,倒还好了。

她用这样带着心疼与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时,也让他生出一点眷恋。

姜娩走到前头,脑子里忽然闪现他曾经说过的话,尽管她知道,当时他只是在撒谎:“你说过的,会做我手里的刀,既然要做我手里的刀,那就必须得锋利。”

还得活得长久些。

裴相和听完,却道:“娘娘多大了,怎么连骗人的话都信?”

姜娩:“……”

他低眸浅笑:“娘娘,回吧。”

姜娩这回不再逗留,脚下的步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