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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娩想起宫里的情况,想起周弼的残暴,觉得世人还是对裴相和存在很大误解的。

裴相和固然可恨,但周弼在她看来更该死。

虽然,她这想法非常的大逆不道。

听完姜远贬低性的话,姜娩轻声反驳:“但他真的就这般坏吗?”

姜远抬眼,没有打断她,示意她只管说下去。

这里是太傅府,又是在他的院落,姜娩想说什么便说,无需顾忌。

姜娩续道:“他可能真的不好,但也不应该让他一人承担所有的罪孽。皇上不仁,将天下之人的性命当做草芥,甚至就连朝廷颁布的每项政令,或是皇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他操控的。若说恶,若说坏,若说罪业,那么首当其冲该被处理的都不该是他。他不过是选择袖手旁观,亦或者是利用他的权势和皇上的信任达到他的目的罢了。真正的恶,真正的坏,不光只是他,而更该是那些在实施的人。”

她不懂。

不懂为何所有人都把罪责推给裴相和。

想起卫远伯府宴会时那个当场咒骂裴相的人,以及那些人对他的厌恶,姜娩便觉得心里像是长了根刺。

她叹了口气,一手托腮:“或许,有的时候,有些人觉得把过错和罪责推给别人就会心里好受吧。比如遇到困境时,被逼去害人时,他们会想,不是他们无能,不是他们生了恶念,是别人太恶,是别人逼得。”

姜远笑了:“说的不错。”

姜娩微惊:“祖父,您不生气吗?”

她可是在为裴相和说话。

就那个人人唾弃的奸宦。

姜远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他方才说的,不过是世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并不代表姜远本人有多憎恨裴相和:“娩娩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被形势推着随波逐流,而是时刻保持清醒,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