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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我自己会走。”

“不,不可以!”晏泽承冲到警队跟前,又扯开嗓子朝老爷子嚷嚷,“爸,搞错了搞错了,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违法乱纪的人是我,陷害阿骁的人也是我,跟浩儿没有半点关系。”

“浩儿你快说句话啊。”

平日里极为爱面子重保养的晏泽承,此刻犹如被上帝遗弃荒岛的孤立者,沟壑纵横的脸上,浊泪无数。

晏浩没说话,只是无奈摇头。

自从母亲出轨被晏家扫地出门,是晏泽承又当爹又当妈亲手把他拉扯大。那一年,晏浩才九岁。在校被孤立,在家没朋友,就好像周围随时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无数个声音,笑他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狗。

那一年,没有人知道,晏浩在离家不远的近郊公园,亲手掐死了一只,因为害怕而咬伤他手指的兔子。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晏浩再次高昂着头,亦如当初拎着兔子的那个男孩。

“晏廷骁,我只有一句话,放过我爸。”

眼睁睁看着宝贝儿子坐上警车,晏泽承当场昏迷被送医院。

“都回去吧,我累了。”晏天铭摆摆手,步履蹒跚往房间走。

众人散去,晏家老宅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入夜,帝都的空气里溢满随时可能将人冻住的窒息感。

车后座的两人沉默着不说话。

“去哪?”晏廷骁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回别墅,好不好?”小姑娘挪了挪身体,脑袋一歪枕着对方肩膀,双手紧紧握住他早已冰冷刺骨的大手。

关于父母,她从未听他提及,也从未主动询问。

经此一事,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个看上去冰冷得跟个机器似的男人,背后有一道很深很深,难以愈合的伤口。

圣诞月前夕,帝都的冬天又干又冷。

“真是个吃火锅的好日子呀!”陆知南伸手往某金毛头上挼了两下,又跑到窗户边踮脚瞅瞅,“可惜还没下雪。”

“怎么又不听话?”男人强行把人抱回沙发,翻出袜子给人套上,“这么冷的天光脚跑来跑去,忘记上次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

陆知南吐吐舌头,深表无奈。

什么宫寒体虚,几分钟的时间医生就能给你捣鼓出大包小包好些药材,分分钟可以吓哭小孩那种。

偏偏她陆知南就是那个超级怕吃药的小孩。心理抗拒引起生理不适,一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她就直犯恶心。

“中药治本,你忍着点。”

应对她的抗拒,晏廷骁每次都搬出这句话,顺带附赠一颗糖果。

今天也不例外。

“还是很苦。”糖果塞进嘴巴,陆知南眉间爬上细如游丝的褶皱。

“那你想想,是喝药难受,还是每个月疼得昏天暗地难受?”

小姑娘歪着脑袋看他,中药、艾灸再加上每晚坚持泡脚,事实证明他说得有道理。

“我想吃火锅。”

“可以,忌辛辣。”

陆知南拿起手机准备外卖叫些食材,唐诗诗的微信消息不约而至。

【陆宝,楚渣男下周二的订婚宴咱一起去?】

【还是说你要带家属出席?!/白眼】

【一定要去?】

【那可不。那些个吃瓜群众都看着呢,咱不但要去,还得惊艳全场。/得意】

【……】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到时候本小姐亲自带你去做造型。】

“怎么了?”

低头翻书的男人察觉到小姑娘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时不时瞟他一眼,心生疑惑。

“你会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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