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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昊扫视一圈,瞥了一眼赵静泉“去仁寿宫问问,太后可是有事绊住了脚。”

赵静泉退下招来小内侍,低声说了几句,小内侍低声应是,退后立刻去仁寿宫。

胡灵儿拉着李曜宸跪下,回头看向抱在乳娘怀里的青团睡的正沉。

穆宁终于坐着凤辇来了,礼部官员喊道“吉时已到,大行皇帝起灵。”

哭声震天,引幡人打幡先行,后面跟着一群精壮士兵抬棺而行。

沿路各府都设了路祭,胡灵儿在马车上翻看着木匣内的东西,朝廷各衙门之间的职责划分、提高军队将士俸禄的核算表、锦衣卫人员的退役、龙影卫转为夜不收的公文等等。

“娘娘,出城了”白芷在外禀报。

队伍停下,车帘掀起,胡灵儿下了马车,看见梓宫正往丧车上抬。

“团子,这几天你跟在你父皇身边,你父皇若是忙,你就跟在冯总管身边”胡灵儿低声叮嘱着李曜宸“多喝水,冷了添衣,娘在将军府等你。”

李曜宸在龙辇上朝她摆摆手说“娘,你回吧!孩儿过几日就回来了。”

李翊昊回身说道“回吧!路上慢点。”

“起驾”喊声传来,队伍朝前慢慢的开动。

直到看不见队伍,胡灵儿才转向送灵出城的官员、王府的女眷,对二福说“回城吧!你带人回宫,我回将军府,圣上曾说过,没有他的旨意不准我回宫。”

说完扶着白芷的手上了马车,吩咐乳娘抱着孩子也上马车。

胡灵儿接过孩子抱着,白芷在边上说“二殿下的百日宴耽搁了。”

“咱们自个儿在府内摆两桌便是”胡灵儿说“该给俩孩子做棉衣棉裤了。”

回到将军府,门子送来一张拜帖。

胡灵儿见写着陆译、袁坤、张茂、吴书同、郑宥德三日后巳时前来拜会。

看着这拜帖,胡灵儿有些纳闷,南北镇抚司何时融洽到一起上门拜访她。

吩咐门子“三日后,锦衣卫的几位大人要登门拜访,留意些。”

第二天上午,田秀儿急急忙忙的赶到将军府求见。

梳起妇人头的田秀儿丰腴了许多,看满面红光就知婚后过得不错。

不待胡灵儿开口询问,田秀儿赶紧的说道“娘娘,老蔺掌柜病了,小蔺掌柜托妾身传话,老蔺掌柜想求您做个见证,想临终前把家分了。”

“病的这么严重”胡灵儿一愣,问道“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田秀儿的八卦之心不会因成亲而消退,反而因是已婚妇女,八卦心更加名正言顺了。

听了胡灵儿的问话,她讲起自个儿打听来的消息,“老蔺掌柜是被他二儿媳气的,听说自从娘娘封为太子妃后,他们家就经常三五天的闹腾,他二儿媳妇指责老蔺掌柜偏心,把好差事留给长子做,不知帮衬其余俩儿子。您也知道,这蔺老头是个倔脾气、好面子的人,这气憋在心里,终于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了。”

胡灵儿说“春生,宣太医去”话说半截停住,竟不知他们在哪儿住。

田秀儿接过话说“他们如今又搬回正东坊布庄住。”

胡灵儿站起来说“去看看能把自家公爹气的卧床不起的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田秀儿答应着跟上。

正东坊铺子里都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铺子里除了无精打采的小伙计外,用门可罗雀形容都不为过。

走进铺子,小伙计下意识的露出笑容,说道“客人请看,这是新到的上等松江细棉布,还有上等的妆花缎。”

胡灵儿点点头说“不错,老蔺掌柜可在里面。”

伙计答道“在呢?客人是来寻掌柜的,还需稍等片刻,掌柜的要处理一些家事,如今怕是无法接待客人。”

“田管事,你去通传一下,问蔺掌柜可有空见我”胡灵儿对身后的田秀儿说。

田秀儿答道“娘娘您稍等,妾身这就去通传。”

伙计吓的一激灵,从柜台后面出来跪下“草民不知是娘娘千岁,草民该死。”

胡灵儿笑着说“起来吧!你做的不错,你叫何名啊!”

店伙计站起来,躬身答道“草民叫曹升。”

后门处传来田秀儿的说话及脚步声。

蔺元祥跟在田秀儿后面,扑通跪下说道“草民拜见娘娘千岁。”

胡灵儿说“起来带路,我去见见老蔺掌柜,秀儿,你在这儿等太医。”

蔺元祥说“娘娘请。”

院中跪着蔺家老少,胡灵儿说“起来吧!”

蔺元祥掀开门帘,说“爹,娘娘来了。”

胡灵儿进到里间,见须发皆白的蔺掌柜面瘫嘴歪,口水不停的流出。

见到胡灵儿,他想坐起来。

“躺着吧!说说看是因何事,老蔺掌柜成了如今的样子”胡灵儿坐在椅子上,沉着脸问道。

蔺元祥跪下说道“家亲因年岁渐长,力不从心,想年后辞去掌柜职位颐养天年,谁知二弟媳想让二弟接任布庄掌柜的职位,父亲说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就为这二弟媳把家给砸的稀巴烂,还跑到布庄哭闹打砸,父亲才被她气的卧床不起,准备分家。”

胡灵儿问“小蔺掌柜的两位弟弟怎么称呼。”

蔺元祥答“蔺元福、蔺元瑞。”

胡灵儿看着外间站着的男女老少,说道“历朝历代律法对不孝罪的惩处都各不相同,本朝律法规定:致理之道,人伦为先,五刑三千,不孝最大,诬陷或辱骂父母者,判以死刑或处以绞刑。蔺掌柜,说说你们家有何财产,本宫做主给你们兄弟二人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