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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儿从包里拿出十个小纸包交给来人说“就制了这些,都拿来了。”

“属下会禀报大人知道”校尉说完拿着药包离开。

“胡副千户,雷镇抚使找你有何事”张茂在门边问。

胡灵儿说“进来说话。”

“这不合规矩,档案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张茂说“某现在就是闲杂人等。”

胡灵儿走出去问“何时不属于闲杂人等。”

“需要犯人档案时,某可踏入”张茂双手拢在袖管里说“再过几天就要发炭敬了。”

胡灵儿听后问“炭敬是谁发。”

“宫中库房,咱们的月俸是由两位镇抚使亲领回来,再下发”张茂说“禄米也是派人领回来再发。”

胡灵儿心下了然,说“领回来发放,省去许多繁琐。”

张茂看了一眼胡灵儿说“这次托胡副千户的福,属下发了一笔外财,人人都想当官不是没有道理的。”

胡灵儿笑笑说“这种机会以后还会有,只要不贪,只取自己该得的,不会惹祸上身。”

俩人说过话后,胡灵儿不再关注飞贼案,因为蔺掌柜父子俩回来了,还带着一位姓江的布料供应商。

胡灵儿见了这位布料商一面后,吩咐蔺掌柜好生招待。

“他爹,告诉你件大喜事,朱传亭被东家抓进牢里,到现在都没放出来”蔺娘子对有些微醺的蔺掌柜说着他离京后发生的事。

蔺掌柜坐直身子说“此言当真。”

“真真的,我亲眼见的”蔺娘子说“他爹,咱们的祖宅能赎回来了吧!”

“等明天我问问东家是怎么回事”蔺掌柜又斜歪在炕上。

蔺娘子阻拦说“可不敢问,我去蛋屋拿鸡蛋,听何盛讲东家给他们定下规矩,有一条就是不得打听主家的事。我还听何盛讲,东家盘账不用算盘,只翻看一遍就知道账错了。”

“你是越说越邪乎,不打算盘就算出账来,那不成了神仙”蔺掌柜头一歪呼呼大睡。

俩人谈论的胡灵儿正在家里忙着过滤瓶子里的营养液,加入菜籽油,开始不断的搅拌,瓶子里的溶液确实分成三层,用勺子把上面的两层舀出来,把溶液倒入木炭碎里搅拌。按照自己在纸上写的步骤一项一项的做下去,直到分成了三小瓶,接下来就要找些病毒测试。

上衙后,先去师父那儿请安,见有几个眼生的校尉正等着针灸。

胡灵儿没进去,转身朝档案室走去,路上又遇见了几个眼生的校尉。

郑宥德和张茂站在执法局公房门口不知说些什么,胡灵儿悄悄走过去大喊一声“嗨。”

吓得俩人一哆嗦,胡灵儿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张茂说“吓死我了,胡副千户你差点就要把某送走。”

胡灵儿止住笑说“对不住,我没想到会吓到你俩,你俩说什么呢这么投入,连我过来都没听到。”

郑宥德捂着胸口说“背后说人闲话,必遭报应,这次让胡副千户吓得不轻。”

张茂问“见到有眼生的校尉了吗?”

胡灵儿点点头说“在我师父那儿遇见好几个眼生的,这是又怎么了。”

“锦衣卫卫所大换防”郑宥德说“镇抚司下辖五个卫所,除了南镇抚司的一个卫所不动,其余四个已经开始换了。”

“老郑,你能讲的明白一些吗?”胡灵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郑宥德拉着她去公房坐下说“这是圣武爷定下的,锦衣卫卫所五年一次换防,军队十年一次换防,这镇抚司衙门就咱们南镇抚司不动还是原样。”

“这时换防不怕蛮子偷袭吗?”胡灵儿问。

“这倒不怕,换防的卫所哪个没和蛮子打过”郑宥德说“这些蛮子每年过冬前都要跟咱们打一架,打赢了抢了粮食就跑,打输了就把命撂下。”

胡灵儿问“这与你俩背后说的人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这次的千户叫梁谨言,是个不把南镇抚司放在眼里的家伙”张茂叹口气说“我还记得,我第一年来南镇抚司时的情景,被人撺掇找梁谨言的不是,被这家伙一脚踢倒在地翻了两个滚,在床上躺了三天,从哪以后我见他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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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儿问“镇抚使就没处罚他。”

“罚俸三个月”张茂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北镇抚司他们不指望这月俸生活。想不到冤家路窄,人家如今成了千户,某是总旗,这身份天差地别,更别想报那一脚之恨了。”

郑宥德说“咱俩境遇一样,这厮行事素来狠辣,某当年在应州卫所,就被这厮抽了一鞭子。”

“这锦衣卫卫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胡灵儿问。

“战时军情传送、监察军中动向、有时还会刺杀”郑宥德不假思索的说道。

“既然都是同僚,没必要对这事还耿耿于怀,放下吧!”胡灵儿说着“咱们与他也不经常见面,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俩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没往心里记”张茂说“不过若有机会打他一顿,某心里会更舒服些。”

回到档案室,看了一会儿档案,吴书同过来喊她吃饭。

“胡副千户,你知道换防了吗?”吴书同一抬下巴说“那不是马总旗吗?这是怎么了。”

胡灵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一个身穿盔甲的汉子伸手推了马皋一趔趄,还不停的用手点着马皋。

“马总旗,来这边”胡灵儿喊了一声。

马皋想过来,被穿盔甲的汉子拽住走不脱。

胡灵儿喊道“放手,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镇抚司衙门撒野。”

马皋挣脱出来说“这厮非要让某给他重新打造一把大刀,某让他去军械库领新兵器,他不听与某撕扯在一起。”

胡灵儿闻到汉子身上的酒味说“他喝酒了,这是喝醉了。”

马皋咧咧嘴说“是喝酒了,某才不和他打,若是清醒,某捶死他。”

“你要捶死谁,小子,给老子打兵器去”汉子又上来拉扯马皋。

“张茂,去喊校尉拿下这人,上值喝醉酒,等他酒醒后,二十军棍”胡灵儿吩咐道。

“真要拿人”张茂说“他可是辽东卫所的同僚。”

胡灵儿说“南镇抚司就是监察内部锦衣卫违法乱纪的,活生生的一只鸡送到眼前,哥几个就不想来个儆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