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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岭远笑着,低下头去寻到她的嘴唇,碰一下,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你没吃?”

“飞机上喝了一杯果汁,餐食不大合口味。”

“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不然等你一起吃了,汤阿姨过来给我烧的晚饭。”

“你买了厨具?”

宁樨好不得意,站起身来牵他手,突发奇想道:“我煮面条给你吃吧!我买了一种乌冬面!”

温岭远对宁樨的厨艺没有任何置喙,任由她将自己牵去厨房。灶台上两口颜色漂亮的锅,吊柜里是同样糖果色风格的碗盘。他没有任何意见,她喜欢就好。

宁樨又同他炫耀冰箱,双开门一打开,瓜红果绿的,堆叠整齐,竟有一些家的感觉。

温岭远舟车劳顿地赶回来,想是要安慰她,却从她这里得到安慰。

宁樨正在翻找速食的乌冬面,却被温岭远一下从身后抱住。他扬手关上了冰箱门,使她转个身,按推在冰箱门,低头就去吻她。

尝到一点哭过后的咸味,使他微微的情动熄灭,笑了,捏她脸颊,“去洗把脸。”

“那个乌冬面……”

“我先弄,你等下过来帮忙。”

温岭远把包装袋翻过来看说明书,投入开水煮五至十分钟,加入料包,和方便面一个吃法,难怪宁樨这样自信。

宁樨洗过脸出来,温岭远正守着锅等水烧开。她走过去准备抱他一下,听见外面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在振动。

走去拿起一看,苏雨浓打来的电话。

她言辞有一些吞吞吐吐的:“樨樨,你帮我个忙,等下抽空给我妈发条信息,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在你家里留宿。”

“……你准备跟苏昱清夜不归宿?”

苏雨浓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就不应声,只说:“拜托了!回头请你吃饭。”

挂断之前宁樨嘱咐:“明天要跟我汇报进度!”

厨房里传来温岭远的带笑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是的啊,我输了。”宁樨走过去。

锅盖上聚起一些水汽,水开而未沸,温岭远揭开锅盖,打入一个鸡蛋,慢慢等它成形。

他单手撑着流理台,笑看着她,“你想赖掉赌注也可以。”

“赖账是小狗,你等着被我求婚吧。”

她这样心思玲珑,毫不扭捏,使他觉得,满心满眼的欢喜。自己三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好像,被她二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宠”着一样。

温岭远将料包撒入碗底,浇一勺开水冲开,再捞出鸡蛋。放入乌冬面,煮散煮透以后,加入一把青菜。他知道这吃法不伦不类,但单单一碗面似乎过于素淡。

宁樨去冰箱里拿一瓶啤酒,打开给温岭远佐餐用。

温岭远其实不常在寻常三餐喝酒,不过没有拒绝,捞起乌冬面吃一口,再喝一口啤酒,滋味倒还不错。

宁樨坐于一旁,双手托着腮看着他。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人是松间落雪的清隽,百看不厌。

温岭远以为她是在馋他碗里味道尚可的食物,“你也想吃?”

她摇摇头,突然却又自然地说道:“我喜欢你。”

温岭远微讶,扬起嘴角笑一笑,“嗯,我知道了。”

吃过饭,温岭远要歇一下再洗澡。

宁樨已经洗过,就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翘着腿,举着手机刷微博。

电视买回以后,调制完毕还没正式用过,温岭远想试一试,捏着遥控器换台。他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闲适的时候。

宁樨突然想到什么的说道:“虽然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但是,唱片的事情要怎么解释?”

音乐节上那么多的乐队,那么多的摊贩,怎么偏偏,他们会同时买下那个并不见经传的乐队的唱片?

温岭远低下目光深深看她,“你说得对。有时候,我也应当信一信冥冥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