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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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坤嫌一来一回喊人太麻烦了, 于是亲自带着书童坐上马车沿路问到了竹岭村。赵老太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马车,如此阔气华贵的公子,热情的邀请他进去坐。
陆坤一听人不在家, 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种乡下人呆的腌臜地方,他多呆一秒都觉得窒息。
他赶回去在城里兜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人, 又听闻府里的人说赵庆文来找过自己, 忍不住大骂了几声, 接着绕城寻找。最后终于在吉祥赌坊外面看到逃跑被抓回去掰住门框大喊救命的赵庆文。
陆坤快速跳下马车,走过去打算把人带走, 赌坊的人说赵庆文赌输了一百两, 不还钱不准走。他直接掏了一百两递过去, 把赵庆文画押的欠条拿在了手里, 这才把人带了出来。
上了马车,赵庆文连连道谢, 陆坤不耐烦止住他,直截了当的问:“赵凛的书童是男娃还是女娃?”
赵庆文一秒僵住, 眼神闪烁的看着他:“……陆,陆学掌这是什么意思?”
陆坤:“少给我打马虎眼, 只需回答是男是女?”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欠条。
赵庆文还在犹疑, 陆坤补充:“我今日去了城隍庙,瞧见赵凛和一个女娃娃。”
这是发现了?
赵庆文只得反口:“是女娃娃。”
“果真是女娃!”陆坤大喜, 兴奋得搓手:“你现在就同我去把情况和周监院说明,这次一定要把赵凛赶出书院。”
“不,不行!”赵庆文连连摇头,眼中全是惊恐:“先前周监院问我, 我已经说了宝丫是男娃,现在反口不是证明我在说谎, 是要被罚的!”
陆坤横眉:“那你是想全书院都知道你去赌,还欠了银两差点被人打断手脚吗?”“
“你若是不愿,现在就把一百两还给本公子,不然就县衙见。”
赵庆文脸色发白,陆坤见吓得差不多了,语气又软了几分:“你要是肯去,一百两也不用还了,到时候就说是赵凛威胁你撒谎的,你最多被罚抄几遍道德经。”
这对比,好坏立现。
“好,我去!”赵庆文一咬牙:“倘若赵凛动手你得替我拦着!”
陆坤:“他不是柔弱?”
赵庆文: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他曾见过赵凛受了很重的伤,还能扛着一个女人徒步十几公里不带喘的。
马车稳稳的停在青山书院门口,两人下了马车,在戒律堂找到周监院,把事情说了一遍。周监院面色凝重,板着脸问:“你们确定说的是实话?”
两人齐齐点头。
次日一早,学子们陆陆续续回了书院。赵凛带着小宝丫刚跨进门口,戒律堂的人就过来传话,说是周监院找。也不等他们把行李放到住处,硬是把人请走了。
原本想去饭堂的一众学子看到这一幕,好奇心起,也跟着一起去了戒律堂。
“阿爹,他们要做什么呀?”小宝丫很是不安,猫眼儿左看右看。
赵凛牵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阿爹在。”
父女俩到了戒律堂,发现不仅周监院在,陆坤和赵庆文也在。赵凛目光扫过赵庆文略微慌乱的眼神,心下微紧。
戒律堂外围满了看情况的学子,气氛明显不对,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周监院看看他又看看着男童装的小宝丫,厉声质问:“赵凛,陆坤检举说,你的书童是个女娃,本名赵宝丫,是不是?”
此话一出,围观的学子哗然。
赵凛还没说话,人群里的马承平先喊了出来:“怎么可能,之前周监院不是问过赵庆文了吗?他都说牙牙是个男娃。”那天不少人听到了,后来他们也问过赵庆文了。
有人跟着应和。
赵庆文连忙道:“我那个时候是被赵凛逼的,他威胁我,如果不帮他隐瞒就打断我的腿!”
马承平:“胡说,赵兄他柔弱着呢,陆学掌一只手都能推倒,怎么打断你的腿?”
赵庆文:“我怎么胡说了,我是他二弟,和他相处的时间比你长,他人都砍过能柔弱?”
秦正清帮腔:“没见过这样厌恶自己兄长的二弟,你这是要害他?”
赵庆文跳脚:“我这是伸张正义,是不忍周监院被骗!”
双方吵了起来,周围闹哄哄的,周监院喝道:“都闭嘴!”他再次看向赵凛,“我只问你,赵宝丫是不是女娃?”
小宝丫往他身后缩了缩,赵凛握住她的手,面露坚毅:“陆学掌和赵庆文向来针对学生,仅凭二人一面之词……”
周监院见他死不承认,寒着脸朝陆坤道:“你来说。”
陆坤点头:“学生近日运道不好,就趁着休沐去烧香拜佛。今日路过城隍庙,听见里头有小女娃的笑声,于是走了进去。正好瞧见赵宝丫穿着小裙子在后院玩闹,而赵凛在画符写签。我当自己看错了,不敢随意对待,恰好在路上碰到了赵庆文,就询问了一番。赵庆文这才把赵凛威胁他的事说了。”他眼里含着冷峭看向赵凛,“周监院现在可以派人去城隍庙取一页签条过来,比对一下自己,或是请几个常去的香客过来问问,里头是不是有个女娃娃。”
赵凛抿唇,神色凝重。
周监院面色冷沉:“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让这娃娃当众脱了裤子验一验便是!”四岁多的男娃娃验一验没什么大不了,若是不脱,那一定就是女娃娃了。
赵宝丫一听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裤裤,咬着小嘴,眼眶含泪。
周监院丝毫不让,示意小娃娃自己动手,赵凛脸色瞬间难看,直接承认:“不必了,丫丫是个姑娘!”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陆坤眼神里都是得意,赵庆文大喊道:“我说吧,她就是女娃娃,赵凛欺骗了所有人,坏了书院的规矩!”接收到赵凛吃人的视线,他的喊声戛然而止。
赵凛剐完人后,朝周监院躬身一礼,正色道:“周监院,请容我陈情。丫丫自幼丧母,与学生相依为命,学生到书院读书只能住宿,她才四岁,若无人看顾,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学生将她带来也是无奈之举。且她听话懂事,不曾妨碍到其他人读书,也没到七岁有男女大防的时候。请周监院念在我们情款特殊,格外放宽一些,学生保证她绝对不会乱跑的。”
赵宝丫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软糯糯的保证:“周伯伯,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我只有阿爹了!”
小姑娘太可怜了,话还没说完已经眼泪汪汪了。
然而周监院就是个铁石心肠:“据老夫所知,你家父母尚在,还有个小姑,如何不能看顾她了?”
赵凛满面悲切,似是挣扎,然后道:“你们也看到赵庆文如何对我的了,而且年前我腿断了,加之丫丫身体又不好。家中嫌我们负累,已经分家,是不会帮忙看顾丫丫的。周监院若是不信可去竹岭村打听一二。”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赵庆文的目光都是不齿。
腿断了就把人分出去自生自灭,赵家父母当真狠心!怪不得赵凛高大壮硕,却一推就倒,原来腿断过。
能行走如常已经是老天格外恩赐了吧。
这么一想大家更同情赵凛和小宝丫了,纷纷求情网开一面。陆坤见形势不对,连忙道:“周监院,规矩不可废。再怎么情有可缘,赵凛也是欺骗在先,威胁同窗在后,如今还企图装可怜来破坏书院的规矩,实数可恶。此人品性堪忧,如果继续留在书院只怕将来会败坏书院的名声。既然他一定要带着女儿,不如将他赶出书院,在私塾里读书可以走读,不正好可以照顾孩子!”
陆坤的跟班立刻附和,直嚷嚷着规矩。
小宝丫见形式不对,哇的一声哭了,跑过去抱住周监院的腿摇晃:“呜呜呜,求求周伯伯不要赶阿爹走,阿爹腿还没好全,出去书院租不起房子的。宝丫没地方住,还会饿死,阿爹也会哭死的。”
小团子眼睛都哭肿了,实在让人说不出狠话。
“你起来!”周监院被她晃得脑袋都快不听使唤。
“不起来。”小团子一个劲的哭,“除非周伯伯不赶宝丫走。”
周监院正要发火,人群外突然传来刘宿管的声音:“让一让,让一让。”
众人让开一条道,刘宿管在小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戒律堂。周监院惊愕问:“这是怎么了?”
刘宿管盯着赵凛和赵宝丫义愤填膺道:“都是这两父女做的好事。”
众人莫名其妙,刘宿管接着道:“之前那鸭子死了,半夜总是有奇怪的哭声和鸭子叫在我屋子里。好不容易安生两天,昨夜那东西又跑去了,我壮着胆子点了蜡烛,发现是两只奇怪的鸡。哦不,又有点像鸟,总之是动物。我心下生气,本想把那只东西逮住,结果一路追去了赵凛的宿舍。那宿舍里有那怪鸟的窝,还有饭盆和饮水竹筒。很明显,那怪鸟就是赵凛父女养的,用来作弄我,扰乱书院宿舍秩序。”
刘宿管咬牙切齿:“我这腿就是昨晚上摔断的!”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鬼’是两只怪鸟吗?还是赵凛父女养的?
有人喊道:“怪不得之前那女娃娃说要养‘鬼’,那鸟真是她养的。太过分了,害得我每天晚上都战战兢兢的,完全读不进去书。”
“把她赶出去吧,怪吓人的!”
“是啊,这哪里听话,哪里乖了?”
赵宝丫万万没想到休沐了一日,那破鸟找不到她会出去捣乱。鸟儿不乖,等回去后就把它的毛全拔了做成毽子。
赵凛反驳:“我们住进去之前就听说闹鬼了,刘宿管还执意要把我们安排在里面不知是何居心。如今还反咬一口,说那怪鸟是我们养的,岂不可笑!”
秦正清也道:“是啊,赵兄那间屋子一直闹鬼,又不是他来了之后才这样的。那怪鸟本事那么大,搭窝喝水自然不在话下。况且昨日他们都不在书院,如何去使坏!”
刘宿管恼怒:“你这是歪理,屋子里还瞧见了那怪鸟羽毛做成的毽子。要不是他们养的,那怪鸟能让他们拔毛?”他腿都追断了,都没碰到那鸟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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