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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抽了抽,喊出绣娘亲自给他编织。赵凛视线太过强烈,绣娘拿着那丝线编织时只觉得压力山大,恨不能长八只手。等终于编完,穿过那玉佩时,再赵凛一再提醒小心点的话语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摔了。

终于完工时已经满头大汗。

等赵凛拿到玉付钱后终于走了,绣娘擦擦馒头的汗,小心问掌柜:“那玉很贵吧?”

掌柜的白她一眼:“那可不,不贵干嘛眼巴巴的瞧着,一坐两个时辰!”

赵凛回去时天色已经见晚,一进门,赵宝丫就迎了出来,问:“阿爹你去哪了,星河哥哥说你早出宫了,怎么午饭都不回来吃?”

赵凛笑容满面的拉过她:“这不是回来吃晚饭了吗,走走走,阿爹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赵宝丫好奇,被他一路拉到了偏厅饭桌边坐下。下人瞧见他回来,开始布晚膳。

赵凛把人摁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暖玉递了过去,笑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赵宝丫接过,把玉托在手心打量。那玉通透纯净,触手暖和,一看就很贵重。整块玉用十几条细细的荧绿丝线编制而成,多出来的细线在尾端处编织成了两个如意结,用一枚小老虎银扣扣住,看上去简单又漂亮。接触久了,发现似有热气顺着掌心往身上游走。

她诧异抬头:“阿爹,这玉是热的。”

赵凛笑容扩大:“这是暖玉,你贴身佩戴可祛除体内寒气,也不必日日都穿那么厚,担心着凉了。”

大夏天的,大街上许多人都是穿一层单薄的衣衫。唯独赵宝丫,即便大中午的也是穿了两件,到了夜里还得抱着汤婆子睡。

起初京都的人瞧见她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可能觉得她包得太严实,太奇怪,脑子有病吧。后来,渐渐的,所有人都知道赵祭酒家的姑娘体寒、容易着凉,常年手脚冰凉。

渐渐看她也不再奇怪了,最多只是同情两句。

“暖玉?”赵宝丫握紧手里的玉。

想起陈姨同她说过的话,这玉不可能是皇帝给的,只可能是在静亲王那抢的了。

所以她爹找急忙慌,几夜没睡,一路追杀静亲王就是为了给她抢着玉?

赵宝丫心下感动,鼻子发酸:“阿爹,你待我真好。”

“傻啦,爹就你一个闺女,不对你好对谁好。”说着催促道,“快快把玉戴上吧,无事不要取下来。你自己能戴吗,小满帮忙你家姑娘戴上。”

一旁的小满连忙伸手过来帮忙她戴上,那玉一挨着肌肤就似一团暖阳窝在胸口,她顿时感觉就没那么冷了。

小满把玉戴好,有些惊讶道:“姑娘,这串玉的绳子有些发亮,好漂亮啊。”

赵凛笑着解释:“玉器店的掌柜说这是西域来的孔雀天蚕丝,夜里会发出天然的荧绿光芒,要是摘下来也能找得到。”

赵宝丫看不到自己的脖子,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我只听过夜明珠,还是头一次听说夜光绳的。”

父女两个说笑间,饭菜陆陆续续上桌。

赵凛刚喊了声开饭,霍星河就从外头进来了。少年人眉目英朗,意气风发,一进门嘴角都列到了耳根,开口就问:“宝丫妹妹,你知我今日去哪了吗?”

赵宝丫眉眼弯弯,顺着他的话问:“去哪里了?”

霍星河坐到她身边,喝了口茶,兴奋的比划:“去宫里了,这次救驾有功,皇帝封了我舅舅和无岐表哥的官。还封我为三等禁卫军带刀护卫,进宫听差。我今日去了宫里,那里面好大好巍峨,光一个宫道比我们家门外一条街还长,有机会我带你去瞧瞧。”

赵凛忍不住打击他:“当皇宫是你家呢,带丫丫去做什么?”

霍星河很骄傲的仰头:“总有一天我会当上禁卫军统领的,宝丫妹妹想去我把她打扮成小侍卫偷偷带进去就行的。”

赵凛好笑,给他端了碗饭:“吃你的饭吧。”

“还是赵叔叔好。”霍星河伸手去接饭碗,忽然瞥见赵宝丫脖子上露出的一节散发着莹润光亮的绳子。手忍不住转了个弯,往她脖颈探去:“哎,宝丫妹妹,你脖子上是什么?”

他手一伸过来,赵宝丫忍不住一个机灵,缩了缩脖子,咯咯笑了起来:“你别动,痒!”

霍星河淡蓝的眼珠满是疑惑:“你小时候都不怕痒,现在怎么怕了。你别动,我瞧瞧是什么?”怎么瞧着像条长虫?

他还要伸手,赵凛黑着脸一把钳住他手,骂道:“让你吃饭,你瞎动什么?”

“丫丫脖子里是玉,那是串玉的绳子,有什么好瞧的。”

霍星河哦了一声,所回手,又凑到赵宝丫身边说话。赵凛瞧着甚是不喜,眉头都几乎打结了,忽然提高音量道:“霍星河,你来我这边坐。”

霍星河被他连名带姓的叫吓了一跳,疑惑问:“为什么要去赵叔叔那里坐?”

赵凛轻咳,顺口胡诌:“赵叔叔想和你坐,说说千机营里的事。”

霍星河看看赵宝丫,又看看他,很是为难挠头:“可是,我不想和赵叔叔坐,我想和宝丫妹妹坐。而且,千机营也没什么好玩的事,赵叔叔要是想知道改明儿问我舅舅就是了。”

大意是:我很忙,别打扰我和宝丫妹妹说话。

赵凛:果然,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小子极其碍眼,长大了更碍眼!

哎,得让禁卫军大统领给这小子排个满班,最好不要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