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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冷漠地想——陈慢他偷亲谢清呈。

贺予觉得,你要真是个汉子,你就光明正大地亲,大不了就是被扇一巴掌骂一顿,结果呢?陈慢不敢。

贺予不无阴暗地想。

在gay里,陈公子都是个废物。

但他还是很不舒服,想到谢清呈会在这个房间里泡澡,陈慢就在外面,他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更差,贺予把视线移开了,打算接着往自己的房间走。

谁知道目光一偏,又看到了他们房间里的两张床。

两张床都叠得很整齐,只不过轻易就能分辨出哪张是陈慢的,因为陈慢那张床上扔了个PSP,还有一套警服。

陈慢那张床靠着墙。

“………………”

贺予铁青着脸回了自己房间,砰地甩上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卷起袖子,把自己昨晚好不容易移到墙边的大床又移了回去。

他绝不要和陈公子靠这么近。

贺予烦闷难当,听到隔壁的客房服务员要走了,也不知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把人喊住了。

“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贺予看似沉静地说:“麻烦您帮我也把浴缸清洁一遍,谢谢。”

客房服务走了之后,贺予就和谢清呈一样泡了个澡,躺进里面的时候,他感受到温热的水压,仿佛能把胸膛的空缺填满。

他没开浴室灯,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在温水里躺了一会儿,由着水波静静荡漾着。

陈慢的身份。

表哥的话。

谢清呈冷峻沉静的背影……

——“他有秘密,他一直都很紧绷。”

“他连你也不肯说吗?你们在沪传广电塔事件里也算患难与共。”

“他们是一对儿吧?……谢清呈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有吻痕……”

贺予的呼吸渐渐沉重,有一种酸胀的感觉在撕扯着他的心,让他那曾经企图要戒断谢清呈的念头,殇灭的彻彻底底。

他一面怨恨不甘,一面抵触排斥,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少年茂盛的欲热。

那甚至比他病症里的嗜血狂暴还要难以抑制,他尚且能够压制住伤人的冲动,却克制不住他想要狠狠占有谢清呈的旖念。

是,他是无法从谢清呈那善于伪装,满口谎言的嘴里撬出一句真话来。

谢清呈确实什么也不肯和他说。

但是至少在床上,谢清呈被弄到失神的时候,那张脸是真实的,掌握在他手里的情绪,也是半点不掺假的。

他不相信谢清呈和李若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那么,世上唯一看过谢清呈那副姿态的人,也就只有自己。

他想着这些,总算在心理和生理双重的压抑下得到了一丝慰藉。

可当他清醒一些,换上干净的衣物走出浴室时,贺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竟莫名地感到镜子里发梢淌水的孤独少年,似乎有些可悲。

“贺老师,您在吗?”

头发吹完,外面忽有人敲门。

这年头互不相熟的社会人,都习惯尊称对方为一声“老师”。

贺予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黄总的助理。

“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小助理推了推眼镜,面对贺予她还是很紧张,“这是剧本,这是接下来几天的通告,还有这个,这是一些有短台词和戏份的人物名单。黄总说这些角色他们原本也是要找有经验的群演来接的,他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也选一个试一试。”

由于备受总制片黄志龙先生的关注,加上他妈吕芝书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要黄总多给贺予安排些不同的实习和体验机会。

所以贺予除了日常在导演旁边学习之外,黄总还把友情客串给安排上了。

贺予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接了:“谢谢,辛苦你了。”

晚上贺予就一个人在床上看了很久的剧本,黄总助理做的很贴心,把那些客串的戏份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出来,还做了个目录梳理,看起来并不费神。

贺予全部看完之后,发了个消息给黄志龙,用万变不离其宗的客气套路,谢过了黄总的特殊关照。

然后他选了一个角色说有兴趣学习客串。

黄总一听那角色的名字就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贺予会第一个把那个角色淘汰的。

“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小贺。”

“我是说认真的。”

在微乱的床铺上,通告单散着,其中后天的那张单子上,标了一个客串人物,被贺予最终圈了出来,选定了他。那个人物的名字旁边,赫然有一行红笔字高亮提示:

此角色有床戏。

而通告单的备注栏里,则清清楚楚地写着:本场需心理医学专家跟组指导。当日专家:谢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