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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在谢清呈睡下之后,走到卫生院外面,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继威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疲惫。

贺予:“你能给我介绍一个治外伤的医生吗?”

“你又受伤了?”

“没有。”贺予不想和他说太多,“我就是…之前广电塔受的伤,现在有些不舒服,可能还没完全恢复。没什么大事儿…您知道这方面最靠谱的医生是谁吗?…哦好,您一会儿发我一个电话,我回头自己联系。”

贺继威正在燕州的别墅里,他结束了和贺予的通话后,就联系了一个熟悉的美国私人医生,把对方的号码又发给了贺予。

吕芝书:“出什么事了?”

“是贺予。”贺继威没有看她,淡淡地回了一下,“手臂的伤复发了,想找个医生看看。”

吕芝书听在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不去问一问安东尼,好歹是他的医生……”

“安东尼只是他精神方面的医生,他不问他很正常。”

吕芝书却不那么认为,她觉得贺予这个人非常的独立,如果不是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请求父母的援助的。

她似是心不在焉地问了句:“贺予最近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

“不知道。”

吕芝书:“……”

贺鲤在旁边听着母亲那么关心贺予,感到万分不是滋味,尽管他被贺予戳着太阳穴威胁过,但这会儿还是脑子一热,幽幽地来了句:“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哥他是不是背着你们在搞对象啊?”

贺鲤说的这个可能性,吕芝书也不是没有想过。

她作为一个女人,在这方面是很敏感的。

她之前在剧组就觉得贺予不太对,总是心不在焉的,和他吃一顿饭,他能看三四十次手机。而且听黄志龙说,贺予在剧组莫名要求换房间,她特意让黄志龙看了一下那房间情况,发现没什么女的在隔壁,也没有小姑娘进入贺予的屋内,这才稍微宽了心。

可这时,她听到贺鲤这么说,心里又有些打鼓。

段总虽然好像目前对贺予管的很松,并没有让她时时刻刻盯着贺予,可是如果贺予都谈恋爱了,她还不知道,还没有及时和上面汇报,那段总很有可能会对她产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只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吕芝书也不敢打扰段总。她需要做的是尽快确认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吕芝书先查了贺予最近的去向。

这是非常容易就能查出来的信息。信息显示贺予去了清骊县,而同行人是谢清呈。

看到消息反馈,吕芝书一愣——

清骊县?

那不是卢玉珠的老家,还有黄志龙假借建校之名替组织收罗合适的人体实验者的地方吗?

清骊县是个被组织笼在阴影之下的“基地”,他们去到那里,段总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但他似乎没有太在意,好像笃信贺予并不可能从那个县城的一砖一瓦中捕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只是贺予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前往清骊县……?难道他们俩已经发现了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了吗。

吕芝书正胡思乱想着,替她查消息的人又回复她了。

“吕总,贺少去清骊县之前,好像去美育私人病院看望过一个叫谢雪的女孩。”

吕芝书脑中像擦亮了一根火柴。

谢雪……

尽管她贵人多忘事,但仔细想一想,这个名字还是能在她脑中勾勒出一个女孩的样貌的。

那是一个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小姑娘,是谢医生的妹妹。可能因为太穷,所以不得不用阳光灿烂来填补她自己,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空空荡荡。

吕芝书不喜欢这样天真浪漫与世无争的傻丫头,谢雪那种仿佛没有任何尘垢的笑容,会让她想起一些非常刺痛的往事。

是以从前她几次见到谢雪,都是淡淡的。

吕芝书还告诫那时候尚在念初中的贺予,离这个女孩远一点,她注定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

当时贺予是什么反应来着?

吕芝书想起来了。

贺予很抵触。

他没有在她面前掩藏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

——所以,就是她,是吗?

吕芝书为了进一步确认,让人查了贺予最近的消费记录。

富二代消费记录多的三天三夜也看不完,但吕总查的很有针对性。她只让人查某些固定用品。

几个小时后,她收到了反馈。

贺予在去年,曾经去过空夜会所,消费了168万,费用中包含了避孕套和润滑油。

从这之后开始,贺予在沪大便利店买过很多次套,明显是有了固定交往对象,而且和那个人发生了不止一次性关系。

吕芝书青着脸捧着手机坐下,沪大…那个小姑娘也在沪大教书…

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了。

她本想打个电话调空夜会所的监控记录,但时间隔的太久了,一家会所的记录不可能保留近一年,所以查空夜是毫无意义的。

那要不然查一查沪大……?

吕芝书沉吟良久,给组织上能调动沪大关系的人,发送了请求长期监控查询的消息,专查贺予买了避孕套的那几天的监控。监控很快传回来了,显示贺予除了上课,也没和谢雪有什么接触,只和谢清呈单独见了几次面。

真是奇了怪了……那他的避孕套用去哪儿了?

吕芝书想要找人跟踪他。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贺予这人警觉性很高,派人跟踪很可能会被他发现,要是被他发现了,那之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事儿吕芝书暂时不敢做。

没有办法,她只得请对方把监控调的更具体些,尽量别有死角,这样做工作量会很大,但她等得起。更何况她觉得只要贺予和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穷酸姑娘继续约会,早晚就能让她发现确凿证据,不必急于一时。她这样想着,然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调查等待。

.

几天后。

谢清呈的伤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贺予的手更是没什么问题,易阿雯踩他那一脚检查出来没伤到骨,只是让他脱了臼,早就接好了。两人便一同回了沪州。

到了地儿,谢清呈打算先去把调查出来的结果和郑敬风做了一个对接——刑侦系统里明显是有内鬼,而现在他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就是郑敬风。

但贺予不放心,想陪他一起。

谢清呈觉得不必:“他和我父母是过命的交情,如果连他也不能信任,整个警局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就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贺予的脸黑了半天,才没好气地说:“谁管他是黑警白警。”

“那你跟着干什么。”

“……因为你的手。”贺予的脸色更难看了。

谢清呈:“我的手怎么了?”

“你手臂现在这样能开车吗?”

“我坐地铁。”

“……你要死啊,地铁都是人,挤来挤去的,你胳膊还要不要了?”

谢清呈静了片刻,他虽然知道贺予是在关心自己,但这种关心对他而言未免太过奇怪。

事实上他觉得贺予最近一直就很奇怪,如果是陈慢做这些事,或者谢雪做这些事,他都不会有这种怪异感。

可这是贺予。

贺予不是个特别善良的人,他面热心冷,对任何人都是淡漠的,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关心,谢清呈不知道他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个点的地铁不会挤,小少爷,你该有点常识。”

贺予怔了一下,继续恶声恶气地:“是吗?那挺好,那干脆我也坐地铁回去好了。”

“……”

“走吧。”

谢清呈懒得管他了,虽然觉得贺予的种种行为十分奇怪,但谢清呈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也就由着他去了。

沪州站出来虽然可以直接搭乘的士,但前往郑队所在的警局还是地铁五号线直达比较方便。

贺予的家却不一样,地铁到不了,哪怕在离的最近的一个站下了,还得打个起步价的车。

谢清呈刷卡进站的时候还是和他说了句:“你也不嫌麻烦。”

贺予卡在进站口了:“…怎么进?我刷二维码没用。”

“……刷地铁码。”

“地铁码在哪里啊?”贺予这人真是绝了,他几乎没有坐过地铁,最近一次还是在大约十岁的时候,那时候地铁还没采用移动出行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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