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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也没有心思留在蒙古包里养伤。

他们需要去处理羊圈里堆积的尸首。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晏宁起床吃过早饭后,会自动被安排帮忙照看孩子的任务。

她虽不喜欢孩子,也不想和孩子们有过多接触。可如今她白吃白住在人家家里,总不好一点活都不干。

好在托娅和她的弟弟妹妹们还算听话,每天就在她的身后当小跟屁虫,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一句抱怨的话也不会讲。

这天下午,阴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出现了太阳。

宋晏宁便骑马带着孩子们去了远一点的地方玩。

她还用自己带来的相机,给托娅他们拍了张大合照。

照片上的孩子们并排站在连绵不绝的山脚下,脸上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

等走得累了,宋晏宁就把马匹放去河边喝水,带着他们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小一点的孩子闲不住,又嘻嘻哈哈地互相追着跑了起来。

只有托娅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她的身侧。

清静片刻,宋晏宁抓起一把没融化的雪放进手心,团成个雪球,朝水面上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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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等你长大以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

小姑娘托着下巴,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

“我想和阿爸一样,成为很厉害的牧羊人。”

“我要让我的羊儿每天都能吃到最肥美的鲜草,还要学会给它们挤羊奶,剪羊毛。这样阿爸和额吉就不会那么辛苦,每天从早忙到晚。”

“我还想成为最厉害的猎手,这样狼群就不敢袭击我家的羊圈,狠心咬死我们亲手养大的小羊。”

宋晏宁又问:“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去更大的城市看一看?”

托娅摇摇头说:“不想。”

“我的阿爸和额吉都在这里生活,将来,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也会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阿爸说,这叫传承。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会想要离开这里。”

说完,托娅笑着问宋晏宁:“那姐姐呢?姐姐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难倒了宋晏宁。

她仰头看天,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成为很优秀的女商人?

好像不行。

因为家里的实权会交给大哥,她不能冒尖,也不能插手夺权。

那——成为一位优秀的太太?

宋晏宁眉头拧的更深了些,坚决地否定了这个答案。

就在她冥思苦想,试图找出自己的理想时,策马而来的阿尔木远远地吹了声口哨,朝他们大喊道:“回来吧,准备吃饭了。”

宋晏宁赶紧拉着托娅起身,叫回那几个小豆丁后,牵着马朝阿尔木那边走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阿尔木告诉宋晏宁——喇嘛今天算出了吉日,苏德天葬的日子被定在了三日后。

“其其格,你看完天葬,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应该吧。”

宋晏宁呼出一口热气,半开玩笑道:“我走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阿尔木面上紧了紧:“谁说我高兴了。”

说完,他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