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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做多少做多少。”

这酒的度数不高,想要达到95%的混合物要反复多次蒸馏,阎云舟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即便是手术不做,抗生素也必须要开始用了。

所以今天不能将这些酒都蒸完,等那三个瓶子被装满之后,他就会再一次进行第二次蒸馏,争取今晚能得到一瓶纯酒精。

“闫管家,我现在需要蒜,就是做菜时候的那种大蒜,越多越好。”

他这几天一直在努力回忆之前看过的文献,他记得上学的时候无聊,他看过一篇制备大蒜素的帖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大蒜素这东西的产量虽然要比从前土法制取青霉素高出不少。

但是大蒜和大蒜素的比例也相当惊人,一公斤的大蒜也就能提取到8mg左右的大蒜素,而大蒜素的用量一次可能就需要40mg,也就是说用一次药就意味着要消耗10斤的大蒜。

这个时代毕竟生产力有限,他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句:

“闫管家,这大蒜易得吗?”

闫贺文想起来,眼前这位到底是少爷出身,笑了一下:

“这东西不值钱,地里有很多,有些人不喜它的味道,都懒得去挖。”

听到闫贺文这么说宁咎心底有了点儿底:

“那就好,这个东西我需要的量非常大,所以,府里如果没有,就去外面买。”

“好,老奴这就去办。”

闫贺文出门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开始他还以为宁咎需要的东西会是很名贵的药材,却没想到就要酒和大蒜?这…是什么药啊?

天已经黑了下去,杨生照例要在睡前给阎云舟请脉,去之前还看了看宁咎:

“宁公子可要同去?”

宁咎站起身:

“好,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暗玄守在外面,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宁咎随着杨生进去,阎云舟换了一身寝衣没有在榻上,而是斜倚在窗边的躺椅上,眼前的立着的两人正在报今日朝堂上的消息:

“王爷,今天早朝的时候不少武将开始弹劾户部,户部的一位尚书,两位侍郎都没有幸免,尤其是李文章,周将军的死传到了京城,李洪那牲口的行径引得朝中武将愤慨非常。”

阎云舟手中端了一杯药茶,低头吹了吹:

“宫里那位怎么说?”

回话人嗤之以鼻:

“陛下提出想要派魏阁老一派的几个人去调查周将军一案。”

魏阁老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外家外祖,说是阁老,其实在先皇时,这位魏阁老不过只是个从三品,这几年因为是天子外家,一再升迁,如今位列一品,朝中上下这才叫一句魏阁老。

用自己的外家去查周穆的死,这是摆明了车架要偏袒那位李侍郎的儿子了,阎云舟面上森寒一片:

“传信燕北将军,无论朝廷派什么人去查周将军一案,务必让那人无法再回京城。”

“是。”

宁咎就站在一边,听着这走向越来越危险的话,这,阎云舟不会是想要造反吧?他上午还说他要给北境的人留下退路和后路。

这,不会是造反的后路吧?他刚来就要碰上这样的事儿吗?阎云舟侧头扫了他一眼将他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随即对着回话的人出声:

“苏北呈那什么消息?”

那暗卫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双手呈上:

“这是今日苏大人着人交给属下的,是这一次下狱的人的名单,王爷上一次给苏大人的那份名单上的人已经尽数下狱。

已经有几人在授意下开始攀咬魏阁老的二儿子魏长青了,我们准备好的证据也已经被大理寺‘查’了出来,苏大人准备在明日早朝的时候上奏此事。”

这话落下,宁咎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苏北呈就是上一次偷偷来见阎云舟的那位大理寺卿,上一次阎云舟陪他回门的时候遇到了刺杀。

负责调查这件事儿的正是苏北呈,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苏北呈抓的人是阎云舟给的名单?还有大理寺查出来的证据是阎云舟一早就准备好的?

一个猜测忽然涌上心头,那一次的刺杀,或许根本就是阎云舟自己策划好的,为了就是除掉他想要除掉的人。

阎云舟抬眼开口:

“明日苏北呈的上奏必然会被魏家的势力针对,你传个话给他,让他只上奏,不争辩,也不必摆出一定要将魏长青捉拿归案的态度,且等两天。”

“王爷,纵使魏家如今势大,但是谋杀一品亲王的罪名也足以扣死魏长青了,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敲死他?”

魏家多是文官,除了旁支,主家之中魏长青是唯一一个从武的,宫里那位甚至一度想要将这个舅舅派往北境分化阎云舟的兵权。

阎云舟抬起手将那份名单放在烛火上烧了,唇角虽然勾着,但是眼底却冰冷一片:

“一个魏长青而已,若是直接就敲死了朝野上下未必会有多大的震动,顶多觉得本王越发和魏家和圣上不对付了而已。

但若是魏家以及宫中那位为了一个魏长青公然袒护,而针对魏长青的证据又一再被查出文武会怎么想?”

宁咎也忍不住顺着阎云舟的思路想下去,身边回话那人明白了阎云舟的意思:

“王爷征战多年,焰王府守护北境历任三朝,如今被刺杀,在证据如此齐全的情况下若是魏家和圣上还要袒护,那么就会寒了朝中无数武将的心。

没有党附的朝臣尤其是御史台那些个老古板心就会偏向王爷,而那些依附魏党的人恐怕就会真怕王爷会因此被激怒。”

阎云舟心中既然已经存了那个念头,那么拔出那些钉子就是势在必行的,而争取朝中纯臣的支持也是甚为重要的一步。

宁咎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缩小到地缝里,这样的对话他听真的是没问题的吗?刚才阎云舟为什么不直接让他站在门口等啊,他真的不是很想知道这么多啊。

那回话的人告退之后,阎云舟揉了揉眉心,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宁咎的身上。

那个前两天还和他呛声的宁咎,现在好像又变成了初见那个恨不得将自己缩在墙角的侯府公子,他撑着手臂侧过了些身子,言语中带了几分逗弄:

“宁公子怎么站那么远啊?不是要在本王榻前昼夜侍奉吗?近些,过来坐。”

说完阎云舟还拍了拍自己的躺椅,宁咎…

宁咎还是走了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阎云舟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

宁咎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出声问了出来:

“那一次你陪我回门回来时遇到的刺杀,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

阎云舟连犹豫都没有地直接点头承认:

“是。”

宁咎抿了一下唇,阎云舟这么坦白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上一次在车里,阎云舟为他截下那支箭的时候他还感动了一下,现在想来,哼,错付了。

阎云舟看了看他的神色:

“觉得本王骗了你?”

“不敢,王爷做一切自有道理,您就当今天我没在这屋里。”

无数的电视剧经验告诉他,公司被查第一个死会计,就是因为会计知道的太多了,他一点儿也不想成为那个知道太多的人。

阎云舟的眼底有一丝狡黠:

“可是你已经在这屋子里了,而且,宁公子可是一再强调你是和本王拜过阎家先祖的正室。”

宁咎微笑弯腰,第一次纠正:

“是和公鸡拜过阎家先祖。”

谢谢…

阎云舟长叹了一口气,眉宇间仿佛带着愁色:

“看来,宁公子是怪罪本王在成婚当日对你不够重视了,是本王的错。”

说完他竟然撑着要站起来,引得一阵咳喘,宁咎下意识扶住了他的手臂:

“做什么?别乱动。”

阎云舟索性将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宁咎的身上,手扶住了心口:

“既然那日怠慢,总要有所补偿,这样吧,你我今日再换喜服再拜高堂如何?”

宁咎被震懵了一下:

“哈?”

这…这倒是也不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