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除非你能生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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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咎没有挣开他的手,那姿态就是默认在听,阎云舟提了一下被子,靠在了靠枕上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提不起气来的气虚声:
“我们家中其实没有什么纳妾的传统,我父亲一辈子只有我母亲一人,没有立侧妃,也没有妾室通房,我哥也一样,只有我大嫂一人,他们在的时候先皇还在,自是不会有什么人过来王府如此明目张胆地塞眼线的。
说起来倒是只有我,开了我们阎家纳妾的先河,那个时候我父兄已死,宫里新皇登基,对我的身份越发忌惮。
每次我从北境一回去,宫里那位总是会想方设法赏赐些美女过来,挡的了一次,挡不得次次,后来朝臣自然也都仿随,我那后院自然就越发的热闹了。”
宁咎听完倒是有些敬佩他们阎家的家风了,在这个男子可以合法三妻四妾的时代,能够做到只要一人确实算是难得了。
阎云舟有些气短,撑着坐起来一些才再次开口:
“这样的女子打发又不能全都打发了,便被留在了后院,总之我一年之中在王府的时间也很少,见不得几次面,有的时候这眼线还能派上些用场。”
他的眉峰一挑,笑了一下:
“不过,煜安放心,我和她们可是清清白白。”
听着这人在他面前说和别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宁咎有些不自在,嘴快过了脑子开口:
“和她们没有,你小时候不是还有教你的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我靠,他到底在问什么?这TM和他有什么关系?脑子追上嘴之后宁咎无语凝噎,阎云舟带着笑意的轻咳出声:
“想什么呢?我娘怎么会给我安排这些?”
他父亲一共就有他娘一人,他们家没有什么儿子成年了就要往屋里放通房的传统,等到年纪到了,和心仪的女子成婚才是正途。
只不过后来他家中父兄皆没了,先皇也驾崩,王府的处境也不好,加上北境战乱,他在京中的时间都很少,自然也从没有动过什么成婚的念头。
宁咎无语了,他看了一眼阎云舟,那目光上下将人打量了一遍,所以这人现在是个雏?这么稀缺的物种被他给碰上了吗?
阎云舟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有些无奈笑骂:
“你这目光就不能收敛点儿?嘲笑我呢?”
宁咎这一次笑了:
“没有,不敢,就是有些不敢置信。”
阎云舟握着他手腕的手还是没有松,他合了一下眼睛,提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不能和你保证别的,但是我可以保证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宁咎半开玩笑一样开口:
“你不准备要孩子,传宗接代?”
阎云舟笑了一下:
“承儿已经快十岁了,书读得好,武艺也不错,日后阎家的门楣要靠他来支撑,我若是有孩子…”
阎云舟忽然低头坏心思地看了一眼宁咎:
“除非你能生。”
宁咎…靠了
“生个毛生。”
他一把甩开了阎云舟的手,就知道这人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晚上两个人自然还是同来的时候一样,挤在一起睡,阎云舟晚上又烧了起来,宁咎前半夜几乎都没怎么睡,一直在用酒精帮他物理降温。
明天早上药就来了,总不能在这一晚上让阎云舟烧傻了啊,堂堂北境统帅,要是发烧成了一个傻子还真的大笑话了。
阎云舟后半段烧的都有些糊涂了,杨生又熬了浓一些的药送过来,宁咎喂他喝了进去:
“我没事儿,睡吧。”
阎云舟清醒些就拉着宁咎让他休息:
“你看你这样子像没事儿吗?你睡吧,我擅长熬夜,估计天亮药就来了。”
看顾了阎云舟半宿,直到凌晨左右的时候那人才开始发汗退烧,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宁咎只好又帮他换了一身衣服,摸了摸他的额头见凉才躺下。
后半夜的车架中就冷了下去,阎云舟身上虽然退了一些烧但是终究还是发热的,浑身酸疼,没了高烧时候那股子迷糊劲儿,他反而更难入睡了,一侧头便能看见躺在他身边宁咎的脸。
宁咎似乎是有些冷,一个劲儿地往他身边凑,阎云舟犹豫了一下,抬手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将杯子给他掖了一个严实,他发着烧,浑身就像是火炉,宁咎越发喜欢往他身上贴。
不光贴他还在睡梦中主动抱住了阎云舟的腰,脑袋不自觉地往阎云舟的胸口扎,阎云舟开始还很开心,但是随着宁咎睡觉越来越不老实地乱动,又在他身边蹭来蹭去,这一点儿喜悦渐渐就变成了煎熬。
他慢慢向后退了一点儿身子,但是他退宁咎就会跟着凑上来,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他都已经靠在了车厢壁上了。
好在身体的疲惫感最后还是压过了一切,后半夜阎云舟也沉沉睡了过去,宁咎睁开眼的时候阎云舟其实已经醒了,他怕宁咎醒来尴尬,但是又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所以只是闭着眼睛装睡。
宁咎一睁眼便发现了他和阎云舟动作的‘胶着’,他脑袋凑在人家胸口,手搂着人家的腰,就连腿都塞到了阎云舟的腿之间?我艹,他到底昨晚干了什么?
他动作极其轻微地抬头,一抬头就被一张美颜凌空暴击,阎云舟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色也不太好,脸颊略微有些殷红,但是其他的地方却还是苍白无血色的模样,眼下有些淡淡的青影。
但是这一切都不及那英挺轮廓来的吸引人眼球,下颚线分明,鼻梁高挺,长长又浓密的睫毛就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覆在那人的眼下,他有些手痒地都想上去摸一摸,不过最后没敢。
这样一张脸简直就是现代男明星怼脸写真的颜值啊,而且,宁咎换了好几个角度观察,每个角度都没有问题,堪称是360度无死角的美颜,但是此刻这个美颜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不好,他要醒。
宁咎的脸色都变了一下,他们俩这动作也太,太暧昧了,他先是挪开了放在阎云舟腰上的手,然后轻轻往后退了一下上身,但是腿,腿夹住了出不来。
阎云舟带兵多年,五感比普通人要敏锐一些,宁咎醒来他便发现了,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目光的注视和有些凌乱的呼吸。
感觉那人像是小耗子一样往回缩,有些好笑,半晌他故意在宁咎再一次要将腿从他腿间抽出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宁咎顿时脑子一轰,阎云舟的目光却略带初醒的迷茫,仿佛真的是刚醒一样,沙哑着嗓音开口打招呼:
“醒了?”
宁咎此刻,脑袋后仰,腿却被人夹住,姿势非常之不优美,尴尬地开口:
“啊,醒了。”
他微微用力抽腿,阎云舟这才故意低头看,宁咎社死,随即阎云舟微微抬了一下腿,看向宁咎,眼神有些担忧,却故意开口:
“晚上你一直凑过来,是不是冷了?”
宁咎抿了抿唇,是他往前凑的吗?他想要反驳,但是现场的情况让他无从反驳,因为他的身后有一大片的空地,而阎云舟此刻后背都已经贴到一边的轿厢壁上了。
很显然是自己主动凑过去的,人家弄不好还一路往后退,结果…马车不够大…
“啊,是吧,后半夜有些冷。”
宁咎立刻坐起了身,清晨轿厢中还是冷的,阎云舟开口提醒:
“披上披风,冷。”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没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清晰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暗玄远远便看见了人:
“是景郡王的人,一定是送药的到了。”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景郡王手下的贴身侍卫,云从,他带了一队三四个人彻夜兼程过来,杨生立刻过去,云从将手里的盒子双手奉上:
“杨府医,这是安宫牛黄丸还有生血丹。”
宁咎也听到了声音,披着衣服探出头来,大队人马已经去做早饭了,用了早饭就可以赶路了,有了这药宁咎总算是心里生出了点儿底来。
可能安宫牛黄丸确实很对阎云舟此刻的症状,两颗下去,好歹算是压住了些烧,宁咎也把大蒜素的用量提了一倍,傍晚的时候幽州城终于遥遥在望了。
那雄浑的城门外一队人马正往远处相迎,最前方的身影有一个是一身白色狐裘的洛月离。
另外一个一身玄色披风,黑色长发高高束起,年纪瞧着比宁咎还小一些,骑在马上颇有一股子蓬勃的朝气,只不过从领口的绣纹中能看出,这人应该就是景郡王李彦。
他远远看见了远处的队伍,抬手出声:
“老师,你看,那应该就是阎二哥的车架了。”
洛月离点了点头,随即随手用手中马鞭的手柄拍了拍身边那人的手臂:
“一会儿你还是改口叫阎哥吧。”
李彦还小的时候曾有一阵子养在如今太后也是当初苏贵妃的宫中,和阎家几位兄弟都是熟识的。
阎云舟排行老二,他一直都叫阎二哥,但是如今,这二哥阎云舟听多了难免会想起兄长来。
李彦明白他的意思,很是乖巧地应声:
“哦,老师你冷不冷啊,手炉里面的碳还热吗?脚下凉不凉?”
洛月离精致的眉眼泛出淡淡的笑意,转头开口:
“怎的越大越啰嗦了?从出城你都问了我八百遍冷不冷了?”
李彦这会儿倒不像是十几岁的年轻人:
“是谁这几天咳嗽的直要梨水的?让你在城里等你又不听,要不回去你和我在一个马吧?你坐后面,我给你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