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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云舟被他捂着嘴,眨了眨眼睛,听着宁咎的“训斥”,当然宁主任训人也是讲究方式方法的,很快声音便缓和下来了:

“再说了,邹小虎那年纪在我们那也就是高中刚毕业,大学都没上,他就是出去打个工都算是童工,一整个就还是个小孩儿呢,我对他有想法那不是犯法吗?

你说说人家孩子跟着我,试验TNT的时候被吓得不轻,幽州一战的时候还能临危不乱地完成任务。

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儿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说我能不为他的前途想想吗?为他争取应得的奖励不应该吗?”

宁咎越说气势越足,一整个一个义正言辞,说完之后他松开了捂着阎云舟的嘴的手,只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那目光就好像在问:“我说的不对吗?”

阎云舟被他折腾的都没脾气了:

“嗯,你说的都对,都有道理。”

宁咎趴在了他的身上,阎云舟下意识抬手扶住了他的腰,而宁咎的手却抚上了阎云舟的脸,有些揶揄地开口:

“还有,王爷是不是对自己的样貌有些误解?你的模样哪是单单俊俏小生能比的?”

阎云舟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撒野”:

“你就看中了这张脸,那若是来日我老了,变的不好看了呢?”

宁咎都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王爷也有容貌焦虑吗?”

阎云舟再一次微微垂下眼眸,宁咎一看他这样紧怕他再“自怨自艾”,赶紧抢在他的前面开口:

“老了,不好看了我也喜欢,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喜欢你护卫北境的责任感,喜欢你庇护身边人的担当,喜欢你处事的果决,喜欢你每一次看着我温和的眼睛,喜欢你注视我的样子,岂是什么年轻,俊俏的小生能比的?”

事实证明,学霸夸起人来一样是学霸级别,这一番话,听得阎云舟不说是身心舒畅,起码面上的笑意都忍不住挂了出来,手搂着宁咎的腰,难得傲娇:

“总不是看着我病的可怜哄我的吧?”

这傲娇的话语将宁咎逗得都有些合不上嘴,却偏偏不顺着他说:

“是是是,哄你的,这病人不都是要哄的吗?毕竟这哄人也不交税。”

阎云舟从前倒是没有发觉宁咎骨子里还有这“恶劣”的性子,当下抬起手便照着他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那就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人若是哄了,就要一直哄吗?不然病人会闹。”

宁咎身上只有一件寝衣,阎云舟的力道控制的好,其实并不疼,但是却有些响亮。

无端让他的脸有些红,当下就要从这人的身上起来,但是腰身却被那人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

“不好好哄还想跑?”

宁咎被他幼稚的一面逗的有些无奈:

“没哄你,字字走心,句句肺腑,就是喜欢你,旁人一个也入不得我的眼,行了吧?”

一句话让阎云舟的唇角都多了笑意,看着就连气色都好了不少,他松开宁咎,直接扯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睡吧,免得你晚上做噩梦。”

其实他们虽然一直都是同床,但其实都是各盖各的被子,宁咎实在是不习惯和别人盖一个被子,不过此刻他倒是不觉得和阎云舟一个被子有什么不舒服了,索性也就随他了,还不忘挑眉:

“不醋了?”

阎云舟手臂一伸便将人都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是从从善如流地陈述出声:

“你让他教你骑马,让他为你簪发,和他在从前和我一块儿吃饭的桌子上吃饭。”

得,原来还真是不止下饭一件事儿,宁咎有些好笑却也觉得好似也有些道理,不算是醋的毫无根据:

“好好好,你醋的没毛病行了吧?王爷大人,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可以睡了?”

阎云舟这才拍了拍他的脊背:

“好,睡吧,今晚放过你。”

这一晚阎云舟的手一直搂着宁咎,想着这人若是晚上睡觉做了噩梦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晚上宁咎倒是没有再继续做噩梦,但是睡的也不太安稳,梦境细碎一个连着一个,人很难休息好,在阎云舟的怀里偶尔会发出些哼唧的声音,一旁的人本就因为多年在战场上,睡觉的警觉性高,一点儿动静就会醒。

听到他睡的不安稳了,便抬手拍着他哄哄,没两下怀里的人便又会睡过去了。

原以为这样的休整时间还会持续几天,却不想仅仅是第二天这样的平静便被打破了:

“殿下,王爷,前方去汾河边巡防的一队人马,被汾河上一支船队上下来的人给围剿了,援兵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上船反回了对岸。”

宁咎刚刚同阎云舟进了大帐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李彦顿时皱眉:

“什么?汾河上的船队?哪里来的船队?”

回来的哨兵身上也是一片狼狈,额角都还流着血:

“应该是昨夜趁着天色昏暗停靠过来的,连一个烛火都没有点,黑漆漆的江面上看不到任何的影子,清晨哨兵发现便被围剿,他们的动作很快,撤退的时候我们的人少,没有拦住,请殿下,王爷治罪。”

大早上听到这样的消息谁的心中都窝火,阎云舟坐在了李彦的下首,面色沉静:

“先起来,这件事儿也不全是哨兵的责任,先去伤兵营处理伤口吧。”

“谢王爷。”

这个兵出去之后阎云舟便看向了李彦:

“殿下,若是我没有猜错,汾河上的船队应该是庆阳湖水军的,庆阳湖本并不通汾河,但是先帝时期,汾河的水坝决堤了几次,两岸百姓深受其害。

所以先帝才不得不下旨治理汾河,这才将汾河与庆阳湖连通,庆阳湖的水军统帅叫肖淮,极善水战,这一次哨兵遭遇的水军应当便是自庆阳湖中过来的水军。”

而还不等李彦说话,帐外便又传来了急报:

“报,殿下,王爷,汾河上的两座桥都被对面的大军给砸了,此刻桥已经塌了。”

方才阎云舟还稳得住神色,但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大变,宁咎看了看他的神色虽然不知道这桥被毁了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李彦的脸色也已经阴沉如铁:

“他们这是想要拖死我们,这么多天了,倒是终于想到了这一招。”

宁咎骤然想到了为什么他们齐齐变色,在这个时代建桥是大工程,桥塌了,他们没有船就没办法越过汾河。

过不了汾河,那两方势必陷入僵持状态,而大梁朝廷到底是坐拥物产丰富大的大半江山,他们拖的起,但是他们却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