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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然接过竹管,好奇地翻来覆去地查看,道:“这是什么?我能打开看吗?”

姒幽点点头,道:“里面是一只虫子,在遇到某种危险的时候,它会发出警告,扇动翅膀,整个竹管都会震动。”

赵玉然打开竹管,往里面一看,果然有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只有绿豆大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让整个竹管都震动起来的样子,但是她向来听姒幽的话,果然乖顺地收起竹管来,笑眯眯道:“这是阿幽送的,我一定好好保管。”

闻言,姒幽也露出一丝笑意来,叮嘱道:“若是它有反应了,你要立即来找我。”

赵玉然答应了,那蛊虫姒幽也是随手一送,想着她既与姒眉不对付,总有对上的时候,早做防备也好,省得到时候出了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事出得如此之快。

赵玉然又陪着姒幽说了会话,姒幽吃了半年的药,她自然是知道的,不愿多加打扰,早早就走了。

没成想,她出了晋王府没多久,马车就停了,赵玉然对侍女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女很快便去了,不多时回转,低声道:“殿下,前面有马车挡住了去路。”

赵玉然莫名道:“怎么会挡住路?这京师的大街还不够两辆马车并排行驶么?”

侍女为难道:“可那马车,是、是在路正中间的。”

赵玉然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平日里行事并不高调跋扈,听了这话便道:“既是如此,我们便退开些,让他们过去也就是了。”

岂料她才说完,便听见那边传来马车轮辚辚之声,她掀帘一看,却是那辆马车也退了开去,赵玉然眉头微挑,只觉得那马车甚是眼熟,没等她想起来是谁家府上的,便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了。

一个少女探头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姒眉的眼睛一瞟,不期然落在了赵玉然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枝碧色的竹管,上面的花纹分外熟悉,直直地刺入了她的眼底。

几乎是在同时,两人同时低喝一声:“停车!”

两辆马车的退势顿时戛然而止,赵玉然坐在马车上,盯着姒眉看,对车夫下令道:“不退,直走。”

那厢姒眉也吩咐道:“不让了,走。”

两边的车夫顿时为难了,这路只有一条,两辆原本都是大马车,装饰豪华,为的就是让乘坐的人怎么舒坦怎么来,你要想在马车里跳个舞都绰绰有余,京师的长街很宽,这样大的马车,两辆并行也是可以的。

但是问题来了,若是两辆马车都想走路的正中间,那就势必要僵持在这里,车夫们都犯了难,这总不能真的驱使着两辆马车撞上去吧?车里可都是贵人,若是伤着哪里,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于是事态就这么僵持住了,这条街道原本就繁华,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两辆马车大喇喇地堵在路中间,很快便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车上的两人都不肯退,巨大的马车直把整条长街都给堵住了,导致后面的车马都无法顺利通行,只能等待着,没多久,整条街都堵塞了,而两辆马车仍旧在僵持。

傍晚时分,华灯已上,宫门眼看就要关了,侍女表情焦灼道:“公主,宫门要下了。”

赵玉然强撑着,执拗道:“不成,本宫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本宫的座驾先退?要退也是她退!”

那边也有人在劝姒眉:“姑娘,王爷说了,叫酉时三刻要回府,这、这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姒眉冷冷道:“回去,叫他们让路。”

那下人顿时苦了脸,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叫公主殿下让路啊,可这位神医又是王府的座上宾,谁也不敢得罪,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恨不能一走了事。

又过了两刻钟,宫里散值的官员也都出来了,三三两两,抬轿的抬轿,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一路匆匆走过来,饥肠辘辘地赶着回家吃饭,没成想却被堵在了半道上,听说前面被两辆马车给堵住了,车马排了好长一队。

官员们听了心里直骂娘,不知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在兴风作浪,恨不能直接冲上前去将他们一一揪开,好让出路来。

晋王赵羡与寿王赵瑢正好也在这等待的队伍之中,赵羡听闻前面是被马车堵住了,便道:“改道回府。”

车夫立即调转马头,赶着马车绕了路,而赵瑢听了这话,也道:“不要在这里逗留了,改道。”

但见那下人吞吞吐吐,似乎还有话没说,他便觉得有异,道:“怎么了?”

下人道:“堵在路中间的,好像有一辆马车,是咱们府上的。”

赵瑢听罢,顿觉头疼不已,忍不住以手按了按眉心,确信没有跳得太厉害,他又问:“另一辆是谁的?”

“是宫里的,小人打听到,车里的人是乐阳公主,两人堵在路上,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却说那厢姒眉看了看赵玉然腰间的竹管,道:“把那个给我,我就让你过。”

闻言,赵玉然昂起下巴,道:“大言不惭,凭什么给你?我赵玉然还从没有怕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