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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岳持剑相迎。

他心中震惊之下,一时竟被杨簪星的棍风所扰,落于下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杨簪星没死,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黑沼泽里的瘴气连他碰到了都要避开,而杨簪星是他亲眼看见掉进黑沼泽中的,再者,在姑逢山过夜却毫发无损,太焱派过去几百年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而杨簪星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华岳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你果然有秘宝在身。”

若非如此,实在不能解释眼下的局面。

簪星冷道:“那也不是你残害同门的理由!”

朝华岳冲去的棍风陡然间开始层层叠叠的花朵,每一朵花都像是一把温柔刀,看似姹紫嫣红,娇艳欲滴,实则暗藏杀机,步步凶险。华岳手中的长剑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而那些花朵似迷阵,从迷阵中,猛地冲出一只铁棍,气势汹汹的朝他咽喉打来。

这样凶厉的棍风下,华岳居然避无可避。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斜刺里突然出现一只枪尖。

这枪尖是银色的,如一道银霞,只轻轻一挑,簪星手中的铁棍便被掉转了个方向,无数柔美的花朵与枪风相撞,刹那间化为千道流雪。如在冬日,又似初春。分不清花似雪,还是雪如花。

只在片刻,凶厉的杀招尽数解开,花雪纷飞,煞气消解,天地静谧处,花雪交错缠绵,竟平添几分风月之色。

簪星被那枪尖所携裹的巨大灵气所迫,逼得忍不住倒退几步,方才站稳,这才看向前方。

银枪飞舞一圈,重新回到主人手中。站在前方的人转过身,露出了他的脸。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俊美得有些过分嚣张了。长发以红白两色的丝帛束起,眉毛很浓,眼眸是漂亮的深茶色,显得格外清澈。嘴唇亦是红润。太焱派的弟子们,偏爱飘逸出尘的纱袍,这少年却着一身珍珠色的云缎锦袍,袖口和领口则是朱色,他胸口的鸾鸟图案也和弟子们的有所不同,颜色鲜亮又耀眼。

因他个子高人又生得俊俏,这一身收腰窄袖的锦袍,便在一众清淡寡味的师兄弟们中,格外明亮灿烂。如在飘渺仙境中,多添了几分人间的鲜活色彩。叫人一眼看上去,就移不开目光。

他看向簪星,眉间微有不耐,语气听不出喜怒:“太焱派内,门中弟子不得斗殴。”

簪星看向落在自己手中的冰凉雪花,问:“雪?”

少年人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连幻术都看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紫螺并着玄凌子匆匆跑来,紫螺跑到簪星身边,玄凌子走近,大声喝问:“谁让你们在这斗殴的?”又对那少年关切地问:“师弟,你没事吧?”

少年收起银枪,偏头看向玄凌子,嗤道:“师兄,你收弟子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师兄?”簪星疑惑。

紫螺拉了一下簪星的袖子,小声道:“这就是咱们宗门的七师叔,顾白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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