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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追,一边顺手拎起根立在墙边的木棍,二话不说,抬手就照脑袋猛抡。

连抡四五下,没抡着,索性一棍子砸出去,“哐——”的一声,把人砸一踉跄。

一个恶狗扑食,扑了上去。

娄小娥目瞪口呆,“你这两个朋友,挺猛啊…”

“是挺猛…”这一波秦山实属意外。

昨儿被陆寒玉骂的跟三孙子似的哥儿俩,干架风格居然是生猛狂野的疯狗派。

牛哔啊!

没一会儿,胡同里就回荡起嗷嗷的叫声。

俩小贼被按着脖子,压在地上。

胖瘦头陀兄弟也滚的一身一头的土,骂骂咧咧的大喘气儿。

“啊!”娄小娥走近一瞧,吓一跳,指着胖头陀灰突突的脸,“你、你流血啦!”

这货一摸自个儿脸,摸一手血呼啦呲。

再一看棉袄上,大大小小七八个口子,露着黑黢黢的棉絮,顿时俩眼一瞪,大巴掌左右开弓,哐哐往那小贼后脑勺上招呼。

“艹你大爷,狗日的!”

“还他妈敢动刀子!”

“老子弄死你丫的!”

倒霉催小贼,本来就瘦的像只鸡崽子,没挨几下,就扛不住了,哭爹喊娘的抱头求饶。

“嚎你姥姥!”

“再他妈敢嚎一声,老子拔了你舌头!”

胖头陀拎着他后衣领,把人从地上拎起,甩手又是俩大耳刮子。

再一脚踹到秦山面前,“秦哥,怎么处置,听您的。”

秦山垂着眼,面无表情,“搜身。”

另一小贼一看同伙儿被三下五除二锤成那副鸟样儿,心知这是遇上了狠茬,也不敢再炸刺儿。

老老实实的趴在墙上,由着胖瘦头陀哥俩搜。

“大哥,有话好说,您三位是…”

“闭嘴!没问你,少他妈废话!”

“…”

俩小贼身上拢共搜出七块二毛钱,一张二两的油票,四张半斤的粮票,两张日用品票,一条手绢,一把刀片。

“今儿做了几个活儿?”秦山问。

“四、四个…”

“专吃白钱?”

“哥,咱这地界儿,如今不分这个…”一小贼咧开嘴,挤出个笑脸儿。

心想这八成是碰见同行了。

同行好啊,同行下手起码有轻重。

大不了,认一句有眼无珠,吃了的再给吐出去。

谁知,这丫刚一咧嘴,就又挨一大嘴巴子。

胖头陀:“笑你妈笑!”

小贼:“…”

秦山稍一试探,就知道这伙儿贼不成气候。

刚刚他那句,叫春典切口,也就是黑话。

吃白钱,意思是白天扒钱。

吃黑钱,顾名思义,是夜里扒钱。

小绺儿这行当,虽然干的是鸡鸣狗盗之事,但规矩却大的很。

除了吃白钱的不能吃黑钱,吃黑钱的,也决不能吃白钱外,还有几不偷。

一不偷孤寡,二不偷医院,三不偷军政大员。

讲究的,便是个盗亦有道。

你一团伙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没有规矩,怎么做大做强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