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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曾经是相府年纪最小的八公子,现在却挡在所有人前面,扛起萧氏王朝。

“陛下没有前些年爱笑了。”萧定北开口感叹一句。

萧扶光一愣,随后朝他笑笑,只道:“太傅常教导,不论做太子还是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天家威仪不可失。”

萧定北连忙抬起手掏耳朵,堵住萧扶光剩下的话,“那些老古板的话,臣向来最不爱听。”

在相府时,那些文史礼法就是让他背得最头疼的。

或许是许久没人和他这么聊天,萧扶光脸上笑意加深,继续说着:“姐姐、长姐和七王兄此刻应该都在入宫路上,今日大喜,晚间摆上一场家宴庆祝如何?”

萧定北想想这三年来,萧望舒时常让人送些珍稀药材入宫,连太医院稀缺的药材她都让人搜罗来了。

萧采仪也常来看望他和王妃,偶尔带王妃在御花园走走散心。

萧镇西每每入宫,也要往他这里折一程,陪他聊聊再走。

思及此,萧定北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好,兄弟姐妹许久没有坐在一起热闹热闹了。”

三年来他从未出席过任何宴会,现在能走动了,也确实该多走动走动。

萧定北话音刚落,萧望舒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啊,兄弟姐妹一起热闹热闹。太医不是也常说,心情舒适病就好得快吗?”

萧望舒走进宫殿,陈褚抱着申屠予时跟在她身后。

朝萧扶光行过礼之后,两人和萧定北互相见礼。

萧扶光看到她们一家三口,笑着接上话:“太医令说,只要能站起来,以三王兄这个体格,两年内恢复如常不是问题。”

只要能恢复如常,行动自如,便已经够好了。

往后再慢慢训练个几年,或许回不到年轻时驰骋战场的巅峰状态,但还能骑上马跑几圈、挥挥长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希望能尽快恢复吧,这手杖我是一天也不想杵。”萧定北无奈笑笑。

他和体内余毒抗争到今天,也跟着他那泼辣王妃学会了苦中作乐。

或许听她的,多笑一笑,日子确实会好过些。

萧望舒开口回他:“等恢复好了,一上马背发现没敌人可杀,就怕王兄到时候还不习惯。”

天下安定,已经没有那么多仗要打了。

朝中不少武将都嫌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安逸,都说在军营练兵没什么意思,骨头越练越懒散。

“确实,战乱数十年,从父亲那辈往前就开始了。现在猛地要我过安宁日子,感觉安宁日子也不好过。”萧定北感叹。

萧扶光只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旁人都这么说,到了王兄这里反倒不一样,你这是由俭入奢难。”

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打仗,锦衣玉食,静心休养,萧定北反而觉得不好过。

“长姐和七弟来了。”萧望舒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宫人领着萧采仪和萧镇西过来。

萧采仪和萧镇西过来,先朝萧扶光行过礼,随后都把目光投向萧定北。

“王兄可算是好起来了。”萧镇西眼含笑意。

萧定北三年前急匆匆赶回京师,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想要参加他的冠礼,这叫他如何不愧疚?

萧采仪再看到萧定北站起来,眼底满是欣慰,“真好,父皇知道了必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