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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止一听能玩立马跃跃欲试:“好啊好啊,多久啊?”

“待会儿去问问,把要去的拉个群。”

“我都行。”

边阳闲着反正也是闲着,几个人后面打球打到八点半才散伙。

他也没带书本回去复习,反正明天考理综,不会做的今晚就是看了也不会做。边阳蹬着自行车要到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瘦削的背影,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是隔着距离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颓唐的亡命徒气质。

余镇的冬天和其他地方比算挺暖和了,不过晚风吹着还是有些冷。他皱着眉头停下车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抬头望了一眼自己,边阳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心脏就像被一双大手抓住,扯得生痛。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边涛,因为这个人的五官瘦得有些脱相。边阳已经快两年多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了,边涛在他记忆里还是曾经高大温和的形象,笑起来时像和煦的暖阳,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和之前的他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他呼吸紧了紧,连抓住车把的手都用力得开始冒汗————可是这张脸又太像了,他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有想过边涛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那个人很迅速地压低了帽檐从拐角处离开了,就像刚刚那一瞬的对视只是自己的错觉。

边阳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推开门。院子里的花骨朵已经重新长出来了,那只橘猫今天又翻进来趴在那两盆多肉前睡觉,就像前段时间那群人从来没来过一样,一切又恢复成了之前漂亮安宁的模样。

“妈,有人来过吗?”

周怡春正在擀面皮,闻言有些困惑地抬起了头:“没,怎么了?”

“…….没什么。”边阳摇了摇头,他把书包甩到了沙发上瞟了一眼电视里放着的家庭伦理剧,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一般说他的时候周怡春就会明白说的是谁,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想起了而已。”边阳耸了耸肩,露出一个只是随便问问的表情。

也对,从自己躺进医院的那天,他就发誓再也不会回来。

边阳转过身后一张脸却立马沉了下来。可是边涛已经食言了,他知道自己和周怡春住在哪里,所以才会报上地址让那些人卷土重来。

“想这些干嘛,上次的钱已经还完了,现在生活也恢复正常了。”周怡春不希望边阳去想太多家里的破事,他已经比正常的同龄人经历了很多不该经历的事了,“虽然家里少了个支柱,但是我们娘俩现在也不愁基本的吃穿,过好自己的生活。”

边阳张了张口,最后只低低地嗯了一句。

“话说河边不是新开了家理发店,开业优惠,我去办了张卡还挺便宜,好像其中一个老板是钟雨哥哥。”周怡春撑着脸,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啊?张盛?”

“对姓张,你认识啊?”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

“听他说过,不过你怎么知道是钟雨哥哥?”

周怡春把面皮翻了个面:“我听他在给钟雨打电话,叫他买酒回家,语气还挺凶,我就顺口问了一句,他说就是在一中上学的钟雨,我说我儿子和你弟弟关系还挺好的。”

边阳听到语气凶的时候皱了皱眉:“别去他们家洗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怡春觉得服务还不错,按头技术也挺好:“为什么?话说钟雨父母是做什么的,感觉他挺懂事话也少,每次来我们家住家里人也不问一句。”

“都死了。”

“别乱说话。”周怡春下意识地开口。

边阳有些无语:“真的都死了,反正他和他姑姑还有他姑姑儿子住一起,对他不怎么样。”

“啊真的啊。”周怡春有些惊讶,“我就说那孩子性格看着很闷,安安静静的气质有些阴郁,但是又挺会看人眼色,我看这个老板一听你俩是朋友还笑呵呵的,给我说那简直就是缘分,还给我打了折。”

“这不是你办卡充钱嘛,反正钟雨这人。”边阳挑起一边的眉头,顿了顿重新开口,“跟孤儿没啥区别。”

“那以后多叫他来我们家里玩啊。”周怡春还挺喜欢钟雨的,边阳其他朋友和他一样平时抽烟打架的又闹腾,当家长的虽然不会表现出来,但心理怎么都有个衡量,一对比钟雨那简直就是边阳交过最正的朋友了,“小孩小时候缺爱是不行的,三观容易不健全,正常家庭环境长大的性格这些会好些,人也阳光。”

边阳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也是,起码以前边涛没问题,他也没长成钟雨这司马脸和闷骚样。

“我给他的关爱够多了。”边阳丢下这句话就上了楼。

作者有话说:

他爸就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