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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叫周立,是他们初中时候的生物老师的儿子,因为腿有残疾,现在街上开了一家理发店,以前谢成云回老家,还会到他店里洗头,顺便聊聊天。

这五个同学,前世的时候只有谢军和他关系最好,其次是范少斌和周立,但大家都达不到很好的程度。

只是现在重生之后,又回到镇政府工作,可能会发生变化。

在这一个月里,得知他在政府上班,几位同学都很高兴,大家也聚了两次,这是第三次了。

因为平时在政府里,又是刚来的,不适合在上班时间的中午聚,加之要下班回家,所以大家考虑,就安排在周六或者周末的中午。

“肖家酒楼”是镇上最好的餐馆,也是镇上正式一点聚会的最佳选择。

当谢成云到达的时候,几位同学都已经到了。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相继入座。

按照前两次的规矩,谢成云坐了主位。不光是他现在镇政府,也是他是唯一的大学生,又是初中时候的班长(初一、二担任团支书,初三担任班长),所以他坐主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成云,一个月了,你安排在哪个部门是不是要确定下来了?”趁等待上菜的当口,范少斌率先问道。

他是在社保所上班,当然对同是政府口的谢成云这位老同学的职位更加关注。

说起来也怪。

按理说,作为渝州市最好大学的毕业生,竟然没有留在县里,这本来就不大合理,又被下放到了偏远的乡镇,更是令人费解,这也导致上班了一个月,竟然还没有确定正式的岗位。

按政府办的说法是,领导们正在商量怎么安置他这位“重点大学的高材生”而争论不休。

而在政府大院内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是谢成云得罪了某某领导,被故意冷落。

有人说是这种高材生到了小地方,领导们不好安排,云云。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谢成云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

谢成云对此无可无不可。

他心里大致明白,自己在县里没有什么关系,一没跑官要管,更没有买官,被组织部刻意冷落,在那个年代,实在是正常不过。

即使有领导无意问起,经办人员一句“下放锻炼锻炼”也是理直气壮。

至于镇里这边,估计也是差不多。

即使是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买官卖官也是常态,这种现象一直要持续到十年之后,新领导人上台,大力整顿官场作风,才会受到有效的遏制。

就是那样,还是经常有各种案例被披露出来。

“明天可能会有结果。”谢成云淡淡的说道。

周五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有同事提到过这件事,说是貌似有结果了。

官场里,消息灵通的“地下组织部长”历来就不缺。

作为重生者,他选择做公务员,并不是为了想当个多大的官儿,而是希望重新选择一次,“躺平”也好,对今后在官场上能走到哪一步,并没有刻意的追求。

有一种“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思想。

无欲则刚。

反正再差也不会比前世的生活更糟吧。

“要是能被书记或镇长看重,做他们的秘书就好了。”深谙官场道道的范少斌喃喃自语道。

大家都知道,领导的秘书一直有“二号领导”的雅号,尤其是各级部门的党政一把手的秘书,更是职位虽低,但却非常受到关注。

按理,即使是县级领导都没有资格配备秘书,更不要说乡镇了。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乡镇的党政办公室里本来就有文秘岗位,指定某人给给领导“专职”服务,和专职秘书有什么区别。

“成云,你这种重点大学的本科生,应该直接可以当个股长什么的才合适吧?”谢军插言道。

“股长?几乎不可能,当然,成云的级别肯定是科员,但不可能直接就上个股长的。”范少斌撇了撇嘴,说道。

他们社保所的所长,才是股长呢。

其实,股长根本不算是领导。但在乡镇,书记、镇长和人大主席一般都只是正科级,副职才是副科级,至于更下面的司法所、社保所等二级机构的负责人,就是“股长”,其实就是科员,股长也是为了好听而这么叫的。

不过渝州市是直辖市,各级地方行政机构的级别比别的省份要高半级。

比如,在蜀省,县委书记和县长等四大班子的正县级领导,行政级别一般是正处级,副职是副处级。下面的乡镇书记、镇长和人大主席,就是正科级。这是通行的标准配置。

当然,高配的除外,如一些重要的区县,如政府机构所在辖区的书记,或者经济发达的区县,其书记往往会高配半级,那就是副厅级,甚至还可能进入常委会。

但渝州市是直辖市,就不一样了。

诚县,按照惯例,县委书记、县长、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这四大班子的一把手是副厅局级,下面的副职是正处级,依次递减。不过,大部分区县的书记会高配正厅局级,可以直接升任副部级职务,而区县长却可能正厅,也可能副厅。

具体到方坝镇,属于诚县的一个偏远大镇,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叫方坝区,属于县里的外派机构,管辖几个乡镇。

后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撤区并镇的大潮中,方坝区就被分解成了三个镇两个乡,原区政府所在地方坝场就设置了方坝镇。谢成云记得,再过两年多,那两个乡也会并入方坝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