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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应对向君泽的计划后, 谢挽幽和封燃昼两人又一同走了一段路。

积雪覆盖的小径留下了两串大小不同的脚印,谢挽幽拢着披风,感到一丝凉意落在了?鼻尖,她仰起头:“好像又下雪了。”

谢灼星爬到她肩上蹲好, 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天空, 发现真的下雪了?, 立即紧张兮兮地凑到谢挽幽耳边说:“娘亲,我们快回去吧。”

封燃昼也想起谢挽幽体虚,淋不得雪,不由?微微蹙眉,当即撑开了?一把青色的伞,遮在了谢挽幽的头顶:“拿着。”

谢挽幽接过伞:“你等会儿要去哪?”

封燃昼垂眸看着她, 她乌黑的长发上已经沾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如?同团绒一般点缀在她的发间, 封燃昼伸手碰了?一下,那些雪花便迅速融化在了?他的指尖。

谢挽幽见他不答, 疑惑地歪头, 披风上的白色毛领簇拥在她的脖颈, 更衬得她的脸小了?一圈。

封燃昼落在她发间的手下移,指尖碰了?碰她的脸,是冰凉的。

雪下得好像更大了?。

谢挽幽原本还有点疑惑,被他沉默不语地摸了?一会儿脸, 忽然福至心灵,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拉长语调逗他:“捡到一只猫, 他想跟我?回家~”

这个人真是擅长曲解他的意思,他只是随便摸摸而已……封燃昼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想要缩回被谢挽幽抓住的那只手:“我?可没这么说过。”

谢挽幽抓着他不放,拖着他就往自己住处走:“摸我?就是想跟我?回家的意思,我?都明白的,放心,我?家里猫粮管够。”

“猫粮?”封燃昼被她拖着走了?几步,语气幽幽:“谢挽幽,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谢挽幽乐得不行:“哈哈哈!”

封燃昼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谢挽幽半拖半推,他最后还是进?了?谢挽幽住处的门。

谢灼星飞到桌子上,对着封燃昼指指点点:“娘亲说过,狐狸叔叔这种行为叫做口是心非,也叫做欲擒故纵,只有图谋不轨的坏蛋才会做。”

封燃昼过去戳它脑袋,把它头顶的毛戳出三个坑,眉梢微扬:“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进?来?了?。”

谢灼星气死了?,努力抬起爪爪摸头,试图把脑袋上的毛毛重新捋顺。

谢挽幽把伞收起,斜靠在墙边,见此无奈地过去摸摸孩子的脑袋,不赞同道:“封燃昼,以后不许再欺负小白了?。”

封燃昼扫了?幼崽一眼:“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

这就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欺负小白的原因?谢挽幽无语了?,小白如?今还是这么小一只幼崽,封燃昼就已经容不下它了?,心眼可真够小的:“……我?也听过另一句话,虎毒不食子。”

封燃昼不肯承认自己具备这种道德,自顾自在谢挽幽的屋子里巡视了?一圈,俨然是将这地方也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他很快发现了?新奇东西,拿起一个样式古怪的东西,问谢挽幽:“这是什么?”

谢挽幽正在给委屈巴巴的崽崽梳毛,闻言扭头扫了?一眼:“是滚筒,粘毛用?的,小白会在床上掉毛,有时候用?去尘诀清理不干净,我?就用?它滚一滚,然后毛会粘在滚筒上,很好收集。”

封燃昼看着手里的东西,构造很简单,只不过是普通玄铁材质的手柄连接着一个带着粘性?的滚筒,没有镌刻阵法,也没有篆刻符咒,毫无任何玄妙之?处,透露着一股极其难得的质朴气息。

“这是……你炼制的法器?”

“对啊,”谢挽幽应得很自然,还有点小得意:“你别看它品阶低,但是很实用?的。”

封燃昼拨弄了?几下那个滚筒,神?色有些复杂。

身为天阶炼器师,这种刚入门品级的法器放在他眼里,几乎就是类似于婴儿学步车般的存在。

可谢挽幽似乎对她炼制出来?的东西十分满意……

谢挽幽狐疑地观察封燃昼:“你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是觉得这个东西不好吗?”

“挺好的,”封燃昼把玩这那只滚筒,试图寻找一个不那么打击人的形容词:“很……可爱。”

谢挽幽面无表情:“我?谢谢你。”

成功将谢挽幽惹恼后,封燃昼的心情就变得格外不错,打量了?那个滚筒片刻,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越看越顺眼,便神?色自若地将它收进?袖中:“送我?了?。”

“?”谢挽幽震撼于他的无耻,放下梳子就扑了?过去:“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还给我?。”

封燃昼不让她往自己的袖口里摸,只用?一只手,就锁住她的双手手腕:“我?之?前送过你九品的剑,不该得到一点报酬吗?”

谢挽幽被他锁着手揽在怀里,听了?他的话,顿时气的不行:“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把我?的剑抢走后弄坏,后来?才把那把剑赔偿给我?的。”

封燃昼沉思了?一下,倒是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可他又不是那种很有道德的人,见讲道理不行,就改为了?不讲道理:“不给——除非,你用?别的换。”

谢挽幽真是败给他了?。

她被封燃昼控制在怀里,一抬眼就看到谢灼星正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不由?脸上一热,用?胳膊肘戳戳后面的人:“你先?松开……”

封燃昼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腰,指腹轻轻摩挲:“我?的报酬呢?”

谢挽幽轻咳一声:“迟、迟点再给你。”

封燃昼终于把她放开了?。

谢挽幽感觉一股热气涌上来?,她瞬间哪里都不冷了?,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

她头重脚轻地在椅子上坐下,封燃昼抬步跟过去,立在了?她的身后,并且开始漫不经心地玩她的头发,语气正经了?许多:“之?前教你的阵法,画出来?给我?看看。”

谢挽幽没有拒绝,在桌上找出一叠纸,拿出笔开始画。

她画得行云流水,每种阵法几乎都是一气呵成,封燃昼垂眼看了?一会儿,在她耳边低声说:“画得不错……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play,谢挽幽手下一抖,差点画错,耳根也羞耻地开始泛红。

她正想怼封燃昼,说他除了?自己,也没教过别人阵法,颈间忽然一疼,被咬了?。

谢挽幽轻嘶了?一声:“干嘛咬我??”

封燃昼懒声说:“画阵法不专心的惩罚。”

“……”

也不知是不是猛兽的本能?在作祟,封燃昼特别钟爱咬她的脖子,谢挽幽有时就有一种封燃昼其实是一只吸血鬼的幻觉。

她摸摸脖颈,勉强定了?定心神?,继续画阵法。

最开始的时候,她学阵法并不是特别轻松,阵法中有许多口诀和要义,都要记下来?背诵,到后来?开始画阵法,那些复杂的线条和变幻莫测的走向也让谢挽幽十分头疼。

好在一切事物都有规律可寻,等她画多了?,对阵法的线条走势有了?一定了?解后,她画阵法的速度和质量这才有了?质的飞跃。

封燃昼一直没说她在阵法方面天赋如?何,也不会说什么夸奖她的话,若是她画错了?,封燃昼只会指出要点,冷酷地让她重画——在教她的时候,封燃昼对她一直都很严厉。

到了?现在,谢挽幽忽然很好奇自己在封燃昼眼中的形象,便开口问他:“我?刚开始一直画不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封燃昼淡淡道:“我?的要求很高,耐心也很有限,如?果你真的很笨,我?只会教你一个晚上。”

“这是夸我?的意思?”谢挽幽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弯起唇角。

封燃昼看着她笑吟吟的侧脸片刻,别开了?眼,忽然直起身:“你先?画……我?陪小白玩一会儿。”

谢挽幽有些奇怪他为何忽然良心发现,要陪小白玩耍。她心里好奇,面上却假装不知,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画阵法。

封燃昼拿出那枚玄明道人送给谢灼星的线团小球,在谢灼星眼前晃了?晃:“玩这个?”

谢灼星见封燃昼愿意陪自己玩抛球游戏,这才单方面原谅了?他方才故意欺负自己的事。

它乐颠颠地跑到桌沿,期待地仰头看着小球,尾巴也兴奋地甩来?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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