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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你收下吧。”

他说完才转过头,一张脸.硬.是憋的涨红。这时候不自觉地看向殷鹤,想要看看殷鹤是什么反应。

殷鹤:……

殷鹤差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他脑子没有进水吧?刚刚肯定是听错了。他眉头微微皱起,心里瞬间下了结论。

燕骁没想到自己鼓足了半天勇气殷鹤还没听清,这时候一口气噎住,只好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能喜欢你。”

“算了,也不是可能。”

“就是喜欢你。”

“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和殷鹤红衣相配的黑色香包出现在眼前,殷鹤沉默了一下诡异地看向燕骁。他这一次是真的听清楚了,燕骁要送香包给他,还说他喜欢自己?

这是什么魔幻的发展,简直太……离谱了。

怎么可能?燕骁和他……?

他们两个是仇人才差不多吧!

殷鹤抽了抽嘴角:“你拿这个恶作剧我根本不会上当好吗?”

只有傻子才会觉得有一天一直诋毁自己的死敌会喜欢他,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不过燕骁是脑子有病他知道了,这种弱智的恶作剧都用的出来。

“行了,陈长老找人了,我下船了。”

他无视燕骁手里的香包就要离开。

燕骁完全没想到殷鹤会不相信他,还觉得这是恶作剧,忍不住一把抓住对方,只是却被殷鹤躲过,只握住了他衣袖。

他微微皱眉,心脏紧缩。

“我是认真的。”

“殷鹤,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心魔誓。”

心魔誓是修士之间最为严重的誓言,有天道作见证,一旦违背就会堕入魔道,因此除非万不得已,很少会有人发。殷鹤愣了一下,没想到燕骁居然做戏都要这么卖力。

这家伙什么时候觉醒了表演天赋了?

他皱了皱眉,燕骁却已经举起手,向着天道起誓起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色渐变,殷鹤终于发现不对,这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等等,他是真的打算发心魔誓?

他一剑劈开聚起的阴云,后退了一步,在燕骁起誓时立刻离开了划定的范围,震惊地看向对面。

“你疯了,这种誓也敢发!”

燕骁深吸了口气:“这下你相信我是认真的了?”

他脸色还有些别扭,看着殷鹤的表现心中却沉了些。

殷鹤脸上好像连一丝欢喜也没有,凡间话本里表明心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殷鹤简直恨不得退避三舍。

他古怪地看着燕骁,觉得这人可能真是疯了,被什么东西刺激的脑子有问题了,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心吧。”

以燕骁往日的表现他必不可能上当,而且他都有……喜欢的人了。

“为什么?”

燕骁被拒绝此时怔了一下,看着殷鹤躲闪不及的样子收紧了手,还以为殷鹤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

殷鹤冷不防被点出来心头一跳,强压下声音奇怪地看向他有些无语:“你管我喜欢谁。”

“我们两个之前多么相见两厌你瞎了吗?拒绝才是正常的好吗。”

他又不是傻,哪有人会像燕骁这样喜欢别人。他收回目光来迅速离开,完全不想和这个脑子进水的人纠缠。

燕骁垂下眼想到殷鹤刚才的话,忍不住看向了香包。在殷鹤刚才说出来前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惹人误会。

他要说他那时只是想引起殷鹤的注意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燕骁烦躁的收回手,将花费了几天几夜弄好的香包又收了起来,想到殷鹤刚才惊慌的表现终于确认——他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

……

殷鹤转身离去时忍不住想,荒谬,太荒谬了,他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燕骁会对他告白?这简直比最离谱的话本子还离谱。

这几天的遭遇简直让他大起大落,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先是一直心动的系统先生说是喜欢他,现在连燕骁那个死敌都冒出来凑热闹。

他微微摇了摇头,收紧剑回过神来时都已经走到了码头。

蓬莱岛近在眼前,在飞舟到来之时蓬莱岛主还有六大宗门的掌教便全都站在岸边迎接尊上。

殷鹤此时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望过来的师尊,不由迅速地收回目光来。

逮住猫儿了,只可惜现在不能过去,谢弃云眯起眼,只好压下心里的遗憾看向了蓬莱岛的老岛主。

这位岛主执掌蓬莱一千多年,此时已经须发皆白,这次九州道会也是他最后一次主持了。在含笑向尊上行了一礼之后,蓬莱岛主伸手。

“尊上请。”

“峰内弟子住所已经安排好了,接风宴晚间便开始。”

因为此次得知尊上要来,蓬莱岛提前便准备好了接风宴。这时候他带着众人进入蓬莱,边走边寒暄着。

“尊上看着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了。”这位老岛主忽然道。

他和剑尊也算是有些交情,此时捋着白须,看着尊上神情不由有些意外。

距离上一次见到剑尊时已经几百年了,他只记得当时尊上心境冷漠,似乎已经近于天道,此时却隐约有些不同。

对面的剑尊修为依旧渊博如海,只是具体的改变是什么他却看不出来。

谢弃云倒是没想到这位老岛主眼光如此敏锐,此时神色莫名。

“确实是有些不同。”

“很明显?”他看向蓬莱岛主。

老岛主笑了笑:“是有一些,不过看来尊上倒是心情不错。”

谢弃云想到殷鹤,眉梢柔和了一些,只是转过眼去这么一会儿,那只猫儿就已经溜走不见了。

……

殷鹤被带到自己的庭院之后还有些诧异,蓬莱岛安排的庭院竟然完全是随机的。不过他刚好被安排在陈长老他们这儿,倒是不用再见到秦镜之燕骁他们了,还有师尊……

啊啊,自从师尊跟他表明心意之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尊相处了,这时候还有些不自在。

好在师尊好像也没有着急要一个答案的意思,殷鹤微松了口气,坐在岛上的房间后忍不住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的海面。

这里和悬剑峰完全不一样,山上的地势高拔,蓬莱岛上却处处平地,窗外就是深海。他微微嗅了嗅海边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燥热,还以为是自己不适合海上的生活,这时候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这个垃圾的先天阴母体质。

谁家的修士入海之后还会因为体质而不适应啊,都是这个该死的体质害的!

心里嘀嘀咕咕了半天,殷鹤半趴在了桌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疲惫了,边吐槽边打瞌睡过了会儿居然睡了过去。

外面海风徐徐,半开的窗户映出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模糊间居然叫殷鹤又短暂的做了一个梦,回忆了一遍自己穿书的剧情。

梦里一会儿是原著里师尊是万人迷独美的场景,一会儿又是燕骁今天古怪地和他告白的场景。

靠!

过于割裂的梦叫殷鹤眉头紧皱着,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这时候在微风吹过时才冷汗津津的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自己还是在蓬莱的岛屿上。

吓死了。

外面的夕阳渐渐落了下来,殷鹤小声嘀咕着,遮着眼睛。

“都是燕骁吓我。”

他刚想把这场梦忘掉,就听到了师尊的声音:“做噩梦了?”

殷鹤这才猛然发现师尊居然在房间里,放下手愣了一下就看到了面前的人。

谢弃云本来是端来清心草给殷鹤来压制春天期的躁动,却无意间听见殷鹤在睡梦之中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动作不由微顿了一下,将殷鹤从噩梦之中叫醒。

醒来的剑修骂骂咧咧依旧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昳丽的面容之上有些苍白,甚至还自言自语了几句。

他伸手不由轻轻抚了抚殷鹤长发,指尖微凉的灵力叫殷鹤心神镇定下来,才从刚才的梦中走出。

殷鹤确实是因为今天燕骁天差地别的反应记起了之前觉醒的原著剧情,这时候心情不由有些古怪。

不管自己穿书的剧情原本是什么样的,现在好像都不一样了……

是被他改变了吗?

他若有所思,望着师尊只迟疑了一下,忽然有些好奇,将自己穿书的剧情当做是梦讲给了师尊,想要看看师尊的反应。

谢弃云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他。

在殷鹤说完之后思索道:“你是说,梦中你会被逐出悬剑峰,被人掳走凄惨而亡?”

他说到凄惨而亡时眼眸深了些,心中戾气一瞬间涌动。

殷鹤察觉到师尊眼瞳变化,连忙抬起头来:“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能是我最近天太热了,没睡好吧。”

他眼睫飞眨找了个借口,毕竟书中只是原著中的师尊,并不是他的师尊,原著里的殷鹤也不是他。

他想到这儿觉得罪魁祸首还是燕骁。

那家伙好端端的和他告什么白啊,弄的他都吓了一跳,现在梦里还有些混乱。

谢弃云手指落在殷鹤头发上,此时看着做噩梦而眼神游移的青年,沉声问:“殷鹤,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