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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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小七以外,公公连同六位兄长,七万精兵,均被困在其中。”
她有些沙哑道:“婆婆……你……”
柳雪阳坐直了身子,捏着桌子边角,艰难道:“被困的……有几人?”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柳雪阳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期盼:“我知道,你一定能等到阿珺回来。”
身在将门,太清楚一个要让周边人都退下的边境家书意味着什么,楚瑜见柳雪阳并没有失态,继续道:“昨日我军被围困于白帝谷,小七带兵前去救援,但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盯着楚瑜,强笑开来:“总该能回来几个,对不对?”
“边境来了消息。”楚瑜开口,柳雪阳面色就变了。
楚瑜看着面前女子强撑着的模样,残忍的话压在了唇齿间,最后,她只道:“婆婆,无论如何,阿瑜不离开。”
旁边侍从都退了下去,晚月和长月站在门前,关上了大门,房间里就留下了柳雪阳和楚瑜,柳雪阳笑了笑道:“阿瑜今日是怎么了?”
柳雪阳低着头,拼命点头:“我知道,我不怕的。”
柳雪阳愣了愣,却还是朝着旁边人点了点头。
“婆婆,”楚瑜抿了抿唇:“我如今会去用贪污的罪名将梁氏拿下,等一会儿,您就去将五位小公子带出华京,赶路去兰陵找老夫人吧。”
她走到柳雪阳房间,甚至没让人通报就踏了进去。柳雪阳正躺在榻上听着下人弹奏琵琶,突然听得琵琶声停下,她有些疑惑抬头,便看见楚瑜站在她身前,面色冷静道:“婆婆,我有要事禀报,还是屏退他人。”
听到这话,柳雪阳睁大了眼:“你要我走?”
卫府老太君平日并不在华京,而是在卫家封地兰陵养老,如今家中真正能做决策的就是柳雪阳。楚瑜清楚知道当年卫家要面临什么,也知道柳雪阳做了什么,她不是一个能忍的女人,而且作为卫韫和卫珺的母亲,她也不愿让柳雪阳面对剩下的一切。
“五位小公子不能留在华京。”
楚瑜点了点头,疾步朝着柳雪阳的房间走去。
楚瑜果断开口。
卫秋有些为难,这样的消息太大了,然而卫夏却镇定下来,恭敬道:“是,谨遵少夫人吩咐。”
她不知道局势能坏到什么程度,只能让柳雪阳带着重要的人提前离开。
楚瑜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随后道:“我这就去找婆婆,在此之前,这个消息,谁都不能知道。”
柳雪阳还想说什么,楚瑜接着道:“您是阿珺的母亲,是卫府的门面,如今谁都能受辱,您不能。您在,他日小七回来,您就是傀儡,是把柄。而五位小公子在华京,也就是等于卫家将满门放在天子手里。”
“我知道。”
“婆婆,您带着他们离开,若是有任何不幸……您就带着他们逃出大楚。”
她闭着眼睛,调整着呼吸,旁边卫秋卫夏、长月晚月等在她后面,卫秋的面色有些压不住焦急,他小声道:“少夫人,这样的消息我们不能锁。”
“那你呢?”
重生得到的消息不一定是对的,是她太自负,太相信自己已经得到的消息,以为自己重生回来,就能扭转局面。
柳雪阳回过神来:“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也意识到,当年卫家满门被追封爵位,绝不只是因为卫韫成为良将,君王抬举的结果。
“我在这里,等卫家儿郎回来。”楚瑜坚定出声:“他们若平安归来,我接风洗尘。他们若裹尸而归,我操办白事。若被冤下狱,我奔走救人;若午门挂尸,我收尸下葬。”
楚瑜闭上眼睛,她知道,战场上一定发生了她所不知道的事。
楚瑜声音平静,所有好的坏的结局,她都已经说完。
她一直盯着前线,从卫韫和卫珺传回来的书信来看,卫家打法的确很保守,不太可能做出追击敌军的事。可一切依旧发生了,九月初八被困白帝谷,今日九月初九……
她看着柳雪阳,在对方震惊神色中,平静道:“身为卫家妇,生死卫家人。”
楚瑜捏着纸,很快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