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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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点了点头,便明了过来。
“你们入城那日,我在城门那边就发现这批人形迹可疑,就将他们抓了回来。”
顾楚生早就抓到了苏查的人,所以他和卫韫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可顾楚生却没有将人给她,怕是见到“公孙澜”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今日胁迫的准备。
话说到这里,楚瑜再没了话,许久后,她垂下眼眸:“苏查的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楚瑜低笑,觉得这真是一个机关算尽了的人,一面说着深情,一面却早就做好了笼子。
“我知道。”
“行吧。”
“我会继续陪伴卫楚两家。”
她起身道:“明日将人送过来,等小侯爷真的攻下兰州,”楚瑜抬眼看他,平静道:“你择日下聘。”
“我不会。”
说完,楚瑜转头离开,冷声道:“送客。”
“你可以自由纳妾。”
顾楚生瞧着她进了屋子,轻轻一笑,带着人出门去。
“没关系。”
楚瑜走出门外,披着外衫往自己屋里走去。走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来:“如今公孙先生睡下了吗?”
“我或许会和你分居。”
听到这话,长月便面上露难色来,瞧着她的脸色,楚瑜便知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皱眉道:“怎么了?”
说着,他抬眼看她:“我等得起。”
“公孙先生估计还没睡。方才……他站在大堂外面呢……”
听到这个答案,顾楚生笑了笑,眼里带着苦涩:“没关系。”
听到这话,楚瑜脸色骤变:“他站在门外你怎么不拦着?!”
顾楚生静静等待着,许久后,终于听她开口:“顾大人,哪怕嫁给你,我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喜欢你。”
“他……他是小侯爷啊。”长月支支吾吾:“他不让我说……”
只是内心里总有那么些不甘心,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混账!”楚瑜怒喝出声,长月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楚瑜顾不上同她计较,转身同晚月道:“立刻去看看小侯爷在哪儿!”
无论怎么盘算,对她自己、对卫家、对卫韫,嫁给顾楚生似乎都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是。”
最重要的是,嫁给他,卫韫就会有一个坚固的盟友,如果他愿意和卫韫站在一边,那未来的大楚就会和她上辈子一样,固若金汤。
晚月领了命令便转身去寻人。楚瑜等了片刻,长月就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过了许久,晚月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焦急道:“顾楚生出府前,小侯爷就带着卫浅和十几个侍卫出府了!”
抛下上辈子的事来看,如今的顾楚生对她的确极好,甚至也许下了嫁过去可以相敬如宾的许诺。他这个人虽然寡情了些,对自己的承诺却也是看重的。她完全可以嫁过去,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带着卫浅和十几个侍卫,卫韫要做什么她还不明白?!
此时嫁人,以顾楚生的性子,绝不会让她成事,顾楚生贵为礼部尚书,又是赵玥面前当红之人,敢对上顾楚生娶她的,怕是没有几个。
楚瑜立刻转身,咬牙道:“带上人跟我去找顾楚生!”
如今如果再呆在卫府,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卫韫年少,可她是长辈,这种少年人的情谊,她看得太多。她早一点嫁,早一点断了卫韫的念头,也让她自己不要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说着,她便领人提着剑冲了出去,临去前她回过头来,看着长月恶狠狠道:“你给我跪着!”
她如今该嫁出去了。
另一边顾楚生出了楚府,踏上马车,便进了巷子里。
其实顾楚生说得没错,如今的他的确是她最好的选择。
他心情极好,重生来这么多年,少有这样高兴过,马车走了没有多远,他身边侍卫便冲进他的马车,压着声音急促道:“大人,有一批人跟着咱们,武艺极高。”
楚瑜心念动了动。
顾楚生睁开眼睛,平静道:“多少人,我们可能抵挡?”
“你喜欢过我一次,”顾楚生声音沙哑:“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喜欢我第二次。”
“怕是不下十五人,与我们差不多。”
楚瑜没有说话,顾楚生看着她的眼睛,平静道:“阿瑜,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放弃的人,你不会再去看他,哪怕他已经成为了你期望的样子,你最好的选择。可是人在不断长大,我们用尽一生就是在让自己去做最好的选择。如今的我是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比我清楚。”
“掉头,”顾楚生立刻道:“立刻护送着我,发了信号弹,往皇宫方向去!”
“苏查的人在我这里。今夜他是入宫还是来卫府,”顾楚生压低了声音:“就看大夫人的意思。”
说话间,外面传来羽箭之声,那侍卫立刻冲出去,驾马一路狂奔。信号弹在天上绽开,顾楚生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向外面的场景。
听到这话,楚瑜慢慢抬眼,看着他,青年在夜里露出笑意。
血色下,那些杀手穿着黑色印银色云纹的夜行衣,腰上坠着一颗圆珠,同他的人纠缠在一起。他皱了皱眉头,这身打扮他认识,这是卫府的人。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骤然闪过了夜里的梦境,她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许多。顾楚生看着她神色不定,继续道:“你嫁给我这件事,你别多想,也没什么感情不感情。不过就是一场交换,我与卫韫联手,我保证帮他扳倒赵玥,日后我为他安定朝堂管理民生,他好好守护百姓大楚,开不世功勋。你在我府里,我府里不会有第二个人。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迫你,我们分开睡都可以。你就当自己随便嫁了个人,就为了卫家。你若答应我,我今夜就可以送你一分见面大礼。”
难道是楚瑜对他下的杀手?
她没有喜欢的人,嫁给谁不是嫁,如今能对卫韫好,那就是最好的。
他皱起眉头,然后立刻否认了去。如果楚瑜要下手,怕是在卫府就动手了。楚瑜不是个冲动的人,在大事上,她向来是个愿意牺牲的人。
如果没有上辈子,面对这样的顾楚生,她或许也不会拒绝。
如今卫家、楚家和百姓就是她的软肋,一个死了的顾楚生,和一个愿意效忠于卫韫的顾楚生,她不会分不清要选谁。
楚瑜听着他的话,骤然有些疲惫。
如果不是楚瑜,那如今卫家能调动暗卫又来杀他的……
就像她的感情,用尽了一切美好灼热,美得他铭记一生。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顾楚生勉力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四处摇晃,在他脑海中闪过那名字的前一瞬间,只听外面“噗嗤”一声响,血溅在车帘之上,随后马痛呼出声,车厢朝着前方猛地砸了下去。
“你看,”顾楚生拿出木坠,声音沙哑:“这木坠多精巧,多好看啊。”
顾楚生随着车厢滚在地上,整个人甩了出去,砸到地上,他抬手捂住流血的额头,喘息着抬头,便见月色下,人影白衣长衫,面带覆着半张脸的白玉面具,静静瞧着他。
“阿瑜,”顾楚生声音里夹杂了苦涩:“其实你可以试着再喜欢我一次。我不一样了,真的。我年少时候不懂事,伤了你的心,可是我可以慢慢补,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你看在眼里。除了让你走,我什么都能答应。”
他的侍从早已人首分离倒在一边,马被斩断双腿还在因为疼痛而嘶叫,顾楚生扶着自己艰难起身,咬牙道:“公孙先生,我来之前就做了准备,要是我今日没回去,我的人会立刻通知陛下卫韫在华京,我追杀卫韫而去,卫韫逃脱,我为卫韫所杀。卫府今夜就会被围,到时候,卫韫不反也要被逼反。你们家侯爷,做好反了的准备了吗?!”
楚瑜被这话说得愣了愣,顾楚生盯着她,认真道:“你若愿意嫁我,我可以入赘,以卫韫为主,成为卫家家臣。”
卫韫没说话,他朝着顾楚生走去,从腰间抽出剑来,顾楚生看出他身上浓重的杀意,一时竟觉得仿如上辈子最后被卫韫杀死之前。
“是,”顾楚生被她骂得反而冷静下来,他盯着楚瑜,平静道:“我管不了,我没资格管,所以我今天来同你要这个资格!楚瑜,”他神色平稳:“你嫁给谁不是嫁,你以为你这辈子就真的能找一个和你举案齐眉的人了?你当真爱公孙澜?你爱一个人什么样子我清楚,你不爱他,你若嫁他,不过只是因为他是卫家家臣,他能帮着卫家,你嫁给他,就能一直留在卫家。可是我也能。”
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故作镇定,冷笑道:“怎么,公孙先生为了争风吃醋,连侯爷大业都不顾了?”
楚瑜冷声开口:“我嫁于谁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多嘴多舌?我与你什么关系?轮到你这样说三道四?”
卫韫依旧沉默,他朝着顾楚生走去,抬剑就斩!也就是这时,顾楚生抬起手来,袖中数千根飞针朝着卫韫冲去!卫韫疾退而去,抬袖拦下这些毒针,顾楚生趁着这个机会,掉头就跑,等卫韫甩开袖子重新看到顾楚生,他已经跑出老远去。卫韫沉着脸抬剑,朝着顾楚生直接砸了过去,同时整个人追上剑去,顾楚生只听后面风声呼啸而来,他艰难朝着地面一滚躲开,也就是这瞬间,就看见那白衣身影出现在他身前,提着剑朝着他刺下。
“那关你什么事?”
顾楚生猛地缩紧瞳孔,随后便听到一声高呼:“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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