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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夜里,卫韫回了房间里去,楚瑜和魏清平正在摇色子。

他骤然发现,在楚瑜身上看见自己的痕迹,尤其是露出来给别人看到这种,他心里居然会一些无法言喻的兴奋喜悦。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局势后,沈佑便退下了。

然而他面上不动神色,抬手想去触摸那痕迹道:“我也忘记怎么弄的了……”

听到这话,卫韫沉默不言,这本也不是他该管的事了。

话没说完,楚瑜一巴掌拍到他的手上,有些气恼道:“我早晚要宰了你。”

“等什么时候,我能干干净净见她,”沈佑带了苦笑:“再去见她吧。”

卫韫低笑,等楚瑜站起来后,他去拿了大衣来,亲自替楚瑜穿上,系好带子后,毛领便遮住了楚瑜的脖子。

“也无需说了,”沈佑轻叹:“罪业未清,又怎有面目见她?”

“好了吧?”卫韫询问,楚瑜面色不太好看:“不准有下次。”

卫韫敲着桌子,点了点头:“其实我不过是希望六嫂能随心,你们说好就好。”

卫韫有些无奈,只能道:“我尽量吧。”

沈佑骤然开口,卫韫愣了愣,他抬头看向沈佑,却见这人艰难笑起来:“战场之上,夫人不过是想着将士百姓,沈佑虽然是个混账,但也不至于胁人至此。六夫人的话,沈佑没放在心上,也请王爷别放在心上。”

卫韫弄的痕迹深了些,等启程去白岭时也没全消,楚瑜同王岚、魏清平一个马车,她一路都披着大衣,看上去十分怕冷,王岚不由得有些奇怪:“阿瑜身子骨虽然弱,但也不至如此,可是如今上了战场,消耗太过了?”

“沈佑明白。”

“大概吧。”

卫韫轻轻一句话,让沈佑放下心来。他沉默着没开口,卫韫抚摸着袖子里的纹路,谨慎道:“那日战场上,你和我六嫂的事,我本不该管,但是……”

楚瑜扭头看着窗外,她一贯不是会撒谎的。王岚叹了口气,她卷起帘子,看了外面一眼。

“可。”

远处沈佑骑在马上,刚好落入她的视线。她愣了愣,随后便放下了帘子,不再说话。

卫韫抿了口茶,神色平淡,仿佛是全然不在意一般。沈佑眼里露出一丝茫然,他有些不确定道:“若我留在卫军之中……”

魏清平低头看着医书,也没察觉王岚的动作,倒是楚瑜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多言。

“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沈佑不愿意娶王岚,这事儿也同王岚说了,王岚松了口气,可是也没多说什么。

“已经差不多了。”

楚瑜看出王岚此刻是担心沈佑的伤势,片刻后,她抬头道:“等一会儿休息了,让清平去给沈佑看看。”

“王爷……”沈佑动了动喉头,卫韫换了话题:“伤势可好些了?”

魏清平抬眼,看了看王岚,低头应了声:“嗯。”

“过去的事,我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楚瑜觉得无聊,倒头便睡了下去,车队停下休息整顿,魏清平便下去给沈佑看一看,只留了王岚和楚瑜在马车里。

他虽然没有说话,卫韫却知晓沈佑是什么意思,他轻叹一声:“起吧。”

王岚抬头看了一眼,楚瑜正在睡觉,她头上出了些热汗,想必是热的。王岚便上前去,想要替她解了大衣,然而刚刚拉开大衣,脖子上的痕迹便猛地落进了王岚眼里。

沈佑没有说话,他跪下身来,重重叩首。

楚瑜也适时醒了过来,王岚着急放了大衣,楚瑜迷迷糊糊道:“阿岚?”

沈佑的伤休养了半月后才好,下床之后第一件事,沈佑便来了卫韫大堂之中。卫韫正批着文书,见沈佑来了,他抬头轻笑:“来,坐。”

王岚艰难笑起来。

赵玥如顾楚生所说,按兵不动,让李昭退了回来,一时之间,天下反而太平下来。

“你这结绳太难看,”她心跳得飞快,直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可她必须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她继续道:“我帮你再系一个吧?”

第一仗输了,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卫韫这块硬骨头啃不下来,各地胆子都大了起来。卫韫、楚临阳、宋世澜等地方都调正了税赋,卫韫在洛州和楚临阳买了大片地,洛州产粮产马,昆州多矿,两地互相贸易,倒是解决了军备粮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