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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开始思索,楚瑜不由得想,莫非上辈子,主要是顾楚生的问题?

只是上辈子她和顾楚生要个孩子这样艰难,怎么和卫韫……

她那乱七八糟的想法魏清平是不知道的,她只是确诊了之后,慢慢道:“还好你习武身体好,真气护体保住这孩子,要是寻常人早就没了。”

那晚上她和卫韫都有些失态,等到后来反应过来时,也已经过了吃药的时辰。只是她一向对她体质太过自信,倒也没想过,运气会这样好。

“等等,”楚瑜终于缓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当真有孩子了?”

楚瑜认真思索着,似乎就只有卫韫封王那天晚上了。

“不然呢?”魏清平抬眼看她,随后站起来,去抓了纸笔,随后抬头看她:“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给个数。”

唯一一次……

楚瑜整个人是呆的,好半天,她忙道:“不对啊,我这个体质不该有孩子……”

一直以来,她和卫韫都很小心,卫韫不愿意她吃药,几乎没有留在里面,而她知道自己体质极阴,不易受孕,上辈子费尽心机才有的顾颜青,所以卫韫已经小心之后,她也没有太过上心。

“你什么体质?”魏清平皱眉,楚瑜不解道:“我……我不是极阴的体质,不易受孕……”

魏清平换了一只手给她诊脉,楚瑜听到这话便愣了,她开始认真思考着魏清平的问题。

“你喝了五年的药,食补也补了五年,”魏清平有些不耐烦道:“之前卫韫还让我给你看过方子,你只是宫寒阴虚,五年早就调养好了。”

“你上一次同房什么时候,喝过避子汤吗?”

魏清平抬眼看她,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肯定自己不易受孕?你这身体,好的不得了。”

楚瑜赶忙赔笑:“近来事情发生太多……”

楚瑜呆呆坐着,她才恍惚想起来,她的确已经调养了很多年。一开始是自己要求,后来这些汤药变了味道,不再苦涩难喝,就像是其他夫人都会饭后喝一碗银耳汤燕窝桃胶之类的滋补品一样,她每日一碗,便几乎都忘了自己还在调养的事。

楚瑜愣了愣,她沉默着想了很久,魏清平抬眼看了她一眼,便知道了结果:“忘了?”

再等后来卫韫回京,战乱再起,这么多事叠加在一起,又哪里来的时间思考这些?

楚瑜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她屏住呼吸等着魏清平的话,等了许久后,她听到魏清平突然道:“你上一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楚瑜花了好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而后她笑出声来。

楚瑜有些发懵,然而楚瑜对魏清平医术的绝对信任,她便转了一圈,魏清平皱起眉头,拉着她坐下来,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要顾忌柳雪阳和卫家,如今她自己独身出来,又需要顾忌什么?

然而她面颊却极其消瘦,全身上下仅就小腹胖了些,魏清平认真打量了她片刻,突然道:“来,转一圈。”

于是她抬起头来,果断道:“留。”

魏清平落到她的小腹上,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了些,稍微注意一下,便会发现,她似乎的确是胖了。

魏清平倒也不意外,只是道:“想好了?”

“你没觉得?”

“想好了,”楚瑜盘腿坐下来,认真道:“我想好了,要是我和卫韫没有缘分,我就把这个孩子带回去,我自个儿养他,他要是个男孩子,我就给他取名叫楚……”

楚瑜愣了愣:“我胖了?”

“好了好了,”魏清平见多了这些知道自己怀孕后高兴坏了的妇人,赶忙抬手阻止她道:“我对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打算要这个孩子,我就给你写个房子,回去路上别骑马了,也别太赶。别仗着自己底子好作死。”

“嗯?”

“行。”楚瑜很是高兴,她等着魏清平写药方,接着道:“我得给小七写信……哦不,”她又顿住声音:“我要亲自去告诉他!他知道我有孩子,一定很高兴……”

楚瑜环抱着胸笑而不语,魏清平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突然道:“你最近打了这么久仗,怎么还胖了些?”

魏清平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她终于猜道:“叔嫂相恋,未婚先孕,阿瑜,”她抬眼看她:“你要面对的,你都想好了吗?”

听得这话,魏清平将信放入自己怀中,朝着她走了过来,高兴道:“那我同你一起睡,我们还能说会儿话。”

楚瑜听见这话,却是笑了:“我要面对什么呢?”

魏清平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信上,楚瑜靠在床边:“我物资都送过来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我若怕人言,我便不会同卫韫在一起。我同卫韫既然在一起,骂我是一个罪名,还是两个罪名,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不仅是卫韫的孩子,这还是我的。这辈子哪怕没有卫韫,我有一个孩子,我也很欣喜。”

“你明日走?”

“女子的悲哀,主要在于无能。如果我养不活这个孩子,如果我下辈子指望着再嫁一个男人给我下半生的富裕生活,我指望依靠家族、依靠任何人,那我当然要在意人言,在意其他。可是我现在不需要,有没有卫韫,有没有楚家,我都能养活这个孩子。”

楚瑜瞧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站在床边道:“你晚上是回自己房里,还是同我睡?”

说着,楚瑜笑出声来:“再不济,我也能当个山大王,你说是不是?”

魏清平抬手接着信,忙将信打开来,看见信后,便抿唇笑了。

魏清平点点头听到楚瑜这番话,她也就放心了。而楚瑜也并不奇怪魏清平的态度,上辈子魏清平便是未婚先孕,只是秦时月战死沙场,嘱托了卫韫,卫韫为了兄弟情义,想要保住魏清平名誉,才同魏清平成亲。

“是是是,”楚瑜从衣衫里抽出信来,这些信都是之前她让人同秦时月要的,就想着哪一日她要见魏清平时,便将信转交过去。她将信扔给魏清平,便转身往屋子里走:“你情郎的信,我让人同他要的,你收着感激我吧。”

可是若不是秦时月和魏王,魏清平怕也不会在意这些,自个儿一个人将孩子养大,也并没有什么。

魏清平面色平静:“他是我情郎,不问他,问卫韫吗?”

人生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点万劫不复,真正让一个人万劫不复的原因,只有自己放弃了自己,让自己淹没在淤泥里。

楚瑜含笑转过头来,颇有些得意道:“我便知你要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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