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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如注,东郊营地里陷入一片乱战。

“住手!都给我住手!”

吴晨叫嚣着试图控制住局面,可是,西秦军根本没有给他解释的余地。

唰一声,一个驻军人头朝吴晨飞来,砸在他脑袋上。

他被砸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半步,失足踩中身后湿滑的泥水,一屁股跌在泥坑里。

一个副将将他扶了起来,隔着雨水哗然,嘶声大喊,“吴统领,士可杀不可辱啊!”

吴晨喘着粗气不说话。

就见那副将拍着自己脸面,怒道,“再不鸣金反击,咱们西南驻军的脸面,都要被按进屎盆子里了!!”

“可是,万一惹恼了顾千殇,咱们都得没命啊!”吴晨仍是一个劲地摇头,“你让我再想想……”

那副将气得全身发抖,忿然提起长剑,“你不敢下令,我来下令,冤有头债有主,让顾千殇冲着我陈友德来便是!”

“不行!”吴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这样是陷十万西南驻军于不义!你——”

突然,陈友德眼角督见有两人一马疾驰而来。

下一刻,雨注之下,一道剑光掠起。

同时带起一抹刺目的血色。

吴晨的头颅突然被那抹剑光齐根斩断,腥甜鲜血喷溅了陈友德满脸。

陈友德呆滞地看着暴雨之下策马而来的那张脸,整个人克制不住地颤抖。

仿佛马上的那个人本身,要比吴晨被切断头颅的血腥一幕,更加让人惊悚百倍!

上一刻还义愤填膺要找西秦人拼命的陈友德,此刻颤颤巍巍地伏跪而下,“太、太子殿下……”

他想起天禹山的那场追杀,脚边还滚落着吴晨鲜血淋漓的头颅,耳际一片嗡鸣。

太子竟然……

竟然还活着!

祁烬端坐马上,在他身前拽紧缰绳,居高临下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陈友德,西南驻军副统领……”

“自此刻起,着令你为十万西南驻军统领,随本殿一同剿灭西秦贼寇,复我东陵河山!”

陈友德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剿、剿灭?”

“怎么,没有信心?”犹如神祗般的男人俯视着他。

他身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俏丽女子忽然朝他轻笑,“你也姓陈啊……你可知道,东南驻军的陈统领已经先你一步,为东陵立下大功。”

陈友德下意识追问,“你说的是,陈中岳?!”

左倾颜笑容不减,“你若还犹豫不决,日后回到天陵论功行赏,你们西南驻军,可是要吃亏的。”

“论功行赏?”陈友德像鹦鹉一样,呆愣地重复着左倾颜的话。

祁烬凛声道,“本殿已经答应陈中岳,天禹山一役,以冯越和忠勇侯之死为止,恢复东南驻军编制和往日荣誉。”

“就在刚刚,陈中岳和江肆联手,于阳城设伏,围歼闫宇临时调来的五万西秦军。”

“至于,十万西南驻军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陈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