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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为了感谢送的现金、烟酒、茶、书画等,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这让云中龙报答他的心情更为迫切,可是他就是不给他机会。

最难还的是人情债,云中龙对任凯歌就是这种感觉。

根本就没有机会,那份伯乐识骏马的知遇之恩,让云中龙暗下决心,只要有机会,只要任书记需要,自己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任书记的恩情。

这次任凯歌转任省人大副主任,虽然有些急,但是云中龙并不相信那些说任凯歌犯了错误的传言。

反而认为是正常的人事调整。

等领导安顿好以后,他照例要来看看老领导。

见到云中龙,任凯歌一脸疲态,“唉,中龙啊,难得你还来看我!”

“任书记,你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在云中龙眼里,任凯歌永远是他的任书记。

“人走茶凉,我这是一言难尽啊!”

云中龙一脸迷茫,年龄大了,省委常委转任省人大副主任,这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任书记的年龄也基本到站了。

“这,……任书记,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说说!”云中龙感觉任书记话中有话,又吃不准愿意不愿意给自己说。

“我老了,不中用了,退二线的时候也让人家在头上拉了一泡屎!”

云中龙脸色大变,“任书记,您是说……”

作为区委书记,他当然听说了刘土改他们受贿、参与承包企业分红的事。

“中龙,既然你来看我,我就给你说几句闲话,出去了可别乱说!”

云中龙郑重地点了点头,正襟危坐,像以前一样开始听任书记讲话。

“棉纺厂改制,刚开始职工要求高一点,我想着财政紧张,拖一拖,为财政省几个钱。”

“结果秦报国来了之后,要求尽快推进棉纺厂改制工作,经他同意,满足了对职工的高补贴。”

“谁知他们出尔反尔,财政又不想出这笔钱,就翻以前承包时候的旧账……”

任凯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当时国营企业的辅助业务往外承包,都是为了搞活经济,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有些违规违纪也是在说难免的。”

云中龙点了点头,确实,那个时候这都是普遍现象!

“但是现在他们反过来追究责任,说是那些承包企业虚构债务,工厂领导参与承包企业的分红……”

“他们这分明就是打击陷害,为了逼迫厂领导班子拿出工人额外提出的补贴要求,不择手段,硬说一些数字代码就是个人的分红记录!”

任凯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老了,他们欺负我我认了,可是他们把屎盆子扣在棉纺厂领导集体的头上,我心痛啊!”

说着话,任凯歌的眼里滴下两滴泪来。

云中龙一拍沙发扶手,“他妈的,他们太可恶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为什么棉纺厂的领导就有问题。”

“唉,人家是中央来的大干部,咱惹不起!”

云中龙当然知道“大干部”是谁,他沉默了!

省委副书记,任书记都败下阵来,自己去了显然连炮灰都算不上。

云中龙此刻的沉默在任凯歌的意料之中,他接着说:“可惜,就连个别乳臭未干的小伙子,都敢在我头上撒尿。我忍不下啊!”

他的声音有点悲怆,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这一次,云中龙彻底怒了!

什么?还有年轻人敢欺负任书记?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他问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