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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谕没办法,只能给刘兰香看厨房架子上放着的野鸡肉块儿。

刘兰香往盆里伸手巴拉巴拉就看明白了,原来是野鸡啊,那说不准是今天运气好给逮住了的,这才放下了心。

苏谕暗自叹气。

唉,是他苏3岁老了,都提不动刀了!

伍大叔伍磊同志那头儿呢,他到家之后,刚给火灶台点燃了,水还没往大铁锅里头倒呢,就又又听见了非常熟悉的“咣唧咣唧”拍门声儿。

伍磊同志“嗖嗖儿”的就跑去开门了,步伐非常的轻快。

但当他打开了门之后,发现今天小不点儿竟然没来!

伍磊同志扶着门:“干啥?”

苏颖从他扶着门的胳膊底下一钻就进去了,完后颠颠儿的跑进伍大叔家的厨房,给鸡肉鸡汤和棒子面儿贴饼子都倒进了伍大叔家里的盆子里。

伍磊同志:“…”

失算了,都赖他长得太高了,没拦住。

伍磊同志到了厨房门口儿问:“又有好吃的啊?”

苏颖:“对呀,今天我家也捡到野鸡了。对了伍大叔,你家还有多余的被面儿不?你要有我待会儿给你缝上,你今天晚上就能盖新被子了,两条棉被芯儿我都弹完了。”

伍大叔伍磊同志挑眉,小丫头动作还挺快速的。

但伍磊同志抱着胳膊摇头儿:“没有。”

苏颖叹气,她就知道没有。

不过这个年代也正常啦,那棉布多难得呢,哪能有那么多富裕的被套儿呢。

于是苏颖说:“那就最快只能明天晚上给你了,你家的被罩儿太脏了,我得拿大河那边儿好好的给你搓一搓,全是陈年的油哈喇味儿,伍大叔你以后多洗洗澡行不?”

伍大叔伍磊同志:“……”

伍磊同志的俊脸微红,但被满脸的胡子拉碴都给挡住了,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苏颖说完之后,也没管伍磊同志是啥反应,给自家的碗和盘子都腾干净的就走了,徒留一直巨大的伍磊同志傻站在原地尴尬。

但伍磊同志也没能尴尬多大会儿,因为苏颖送来的这大碗鸡肉实在是太香了!

伍磊同志连手都没洗,拿上筷子就开始呼噜呼噜。

苏颖搁到大铁锅边儿上贴的棒子面儿饼子,都已经让她给放到鸡汤里泡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是吸满了汁水和丰富的油脂,吃着完全不拉嗓子!

伍磊同志呼噜噜的没一会儿就干掉了大半碗,他吐出了一口热气,才发现脑门子都冒汗了。

呼,真舒服的,这隔壁的小丫头做饭可是真不赖!

完后伍磊同志开始扒拉碗底子里头的肉,发现竟然有四个鸡爪子、两个鸡头、两条鸡脖子、两个鸡翅膀儿、一个大鸡腿儿,以及一大堆的小蘑菇。

伍大叔伍磊同志:“…”

你告诉我这是野鸡?

野鸡的脚丫子能长这么老胖吗!

野鸡的头能跟家养的老母鸡似的吗!

严肃怀疑你是看不起我这个祖传的猎户身份。

但伍磊同志只是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三句话的时间,完后就美滋滋儿的开始嗦喽鸡爪子了。

嗯,都炖烂糊儿了,粘嘟嘟的,一吸就都脱骨了的,可真好吃,他有些年头儿没吃过做的这么好的炖鸡肉了。

伍磊同志暴风吸入老母鸡的鸡爪子,完后噗噗噗,都给鸡骨头吐到他家的土灶台子里头去了,毁尸灭迹。

今天队里头传苏老大家又被黄大仙儿光顾了,但是吧,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这鸡汤也好喝,蘑菇也好吃,要是再来一碗大米饭,那就完美了!

各家的晚饭时间都是很快的到来。

今天孙大妈家的饭桌上喜气洋洋,孙大妈给土豆儿炖鸡一端上来,家里的老爷们儿们眼珠子都看直了。

孙老大问:“妈,咱家杀鸡啦?!”

孙大妈回:“我傻儿子呦,你再仔细瞅瞅,这是野鸡的鸡爪子和翅膀儿!”

这会儿屋里头几乎都没什么光亮了,但孙家人不舍得点灯。

于是孙老大、孙老二和孙大叔眯着眼一瞅,好没,还真是野鸡哈!

孙大叔先拿筷子夹了一大块儿的土豆儿送到了最里头,土豆儿都让孙大妈给炖面乎儿了,孙大叔差点儿没夹起来。

孙大叔哈着热气道:“豁!可真香!”

当爹的都动筷子了,几个小的才刚伸手夹菜,桌儿上几个人都吃的啼哩吐噜的,连小姑娘孙园园都给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孙大叔都吃半饱了才想起来问:“哪儿来的野鸡?”

一提这个事儿孙大妈就老开心了,就她家的姜种得那可是老超值了!

孙大妈说:“前两天咱家不闻着隔壁好像吃肉了吗,原来是她家跟山上弄了只野鸡,今天她家没有姜了,就拿这些个换的,我就给了几块儿大姜块儿,就换了两只鸡爪子和两个鸡翅膀尖儿呢!今儿我才放了一个鸡爪子和一个翅膀儿,明天咱还能吃一顿儿呢!”

现在家里头要是宰一回鸡,那吃上个十天半拉月的太正常了,就孙大妈哪能想得到呢,隔壁的苏颖家,这几回,每天吃得都是不同的鸡啊!

但孙家的仨孩子听说明天还有野鸡肉吃,心里顿时就都乐开了花,他们竟然能连着两天吃到肉味儿唉!这日子也太幸福了吧!

孙大妈说得眉飞色舞的,孙大叔一听不是老婆子跟隔壁主动要的,就也没多言语。

只是在一家人都吃完了饭收拾桌子的时候,孙大叔多叮嘱了一句:“咱家吃了人家的鸡可别出去瞎说去啊,苏老大家昨儿晚上又丢鸡了,现在他家是跟中邪了似的,非得觉着是黄大仙儿吃的,但真相是咋样的谁知道呢?你们可都给我把嘴巴堵上的啊,不许出去的瞎叭叭去,别到时候惹咱家一身的骚。”

这黄大仙儿的事儿就是这样的,村里的人甭管心里是信不信的,但嘴上肯定是都要说不信的,不能宣传封建迷信不是。但等各自都回了家呢,那就是信得特别信,不信的特别不信了。

屋里几个孩子,甭管大的小的听了后都道:“知道了爸!”

孙大妈一边儿抹桌子还一边儿说:“我这嘴巴是最严实的了,我你还不放心吗?”

孙大叔为了家庭的和谐与安定,没有吱声儿。

但全家人的心里想的都是:就数您最爱传闲话最大嘴巴啦!

苏颖家这边儿呢,她今天难得的给大家都搞了回分餐制,而且她家今天也没点煤油灯。

苏颖给个人都端上来了一碗鸡肉鸡汤蘑菇泡贴饼子的混搭,完后还像模像样的说道:“今天咱家不点灯了啊,费煤油,我直接给每个人的饭菜都盛碗里去了,不够了再说。”

刘兰香一听这个招儿好嘿,省钱哇!

刘兰香说:“要不以后咱家都这样儿吧,这样儿不用伸筷子夹菜,只管吃自己碗里头的就行了,也用不着点煤油灯了!”

几个娃自然都说:“行!听妈的!”

刘兰香又发现了一个省钱的新方法,再加上今天的碗里头有好些肉呢,她吃得美滋滋儿的。

但吃着吃着,刘兰香觉出来不对来了:“这是野鸡吗?这肉嚼着好像没那么劲道啊?”

苏颖编瞎话不带打草稿的:“秋天了贴秋膘儿了吧,要不是这两只野鸡吃得太饱,变胖了,那我也逮不住它们俩啊!那野鸡多难逮呢,好家伙今天这给我累的…”

刘兰香想想也是,或许是前两次隔壁伍鳏夫捡的野鸡比较瘦吧,而且她统共也没吃过几回野鸡,倒是也没那么了解的。

就天真的小寡妇,到现在都还以为伍磊同志给她家的野鸡真的是从山上捡回来的呢。

吃着吃着,刘兰香不好意思了,她说苏颖:“你说你还给妈一个大鸡腿儿,妈吃啥鸡腿儿啊,给你们吃吧?”

小老二苏茂立刻说:“我也吃到了!”

小老三苏诚挠了挠脑袋:“我好像刚刚也吃到了…”

小老四苏谕:其实我也吃到了,但是我不说!

刘兰香问苏颖:“你不是就炖了一只鸡吗?”

苏颖底气老足了:“对啊,这两只鸡可肥了,我给鸡腿儿剁吧了,不信您待会儿上厨房看去,那一个鸡腿儿都老大个儿了呢。”

三只老母鸡的肥肥大鸡腿儿,切吧切吧,谁能吃得出来呢hhhhh……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苏颖还特地给所有的鸡骨头都放到土灶里头烧成了灰,行了这下都完事儿了的,现在老母鸡全都到肚子里去了,绝对的安全!

之后的几天,苏颖给伍大叔伍磊同志的被罩洗干净晾干,完后缝到棉被芯外头去了。

可怜的老伍同志,都已经着凑合盖了两宿儿的薄被子了,得亏他常年往山上跑身体壮,嗯,还能扛得住!

弄完了伍大叔家的被子,苏颖又开始捣鼓自家的被子棉袄啥的。

刘兰香的新棉袄苏颖早都给缝好了,苏颖还特意给设计成了中长款的,可以护住后腰和屁股,洋气又实用,只等着再降温一茬儿的,刘兰香就能穿新棉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