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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玄武门,盘查的士兵就变多了。

晋渊拽着易欢躲在暗处,观察那些士兵。

易欢刚准备说话,便见晋渊肩上的伤口崩裂开,易欢离得近,蹭湿了半边肩膀。

易欢伸手摸了摸他的肩。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这样不行,晋渊伤的太重了,方才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是不想她担心吧?

他们得快点逃出去。

易欢果断伸手,开始扒他身上的衣袍。

男人按住她的手,与她对视,他问:“你要做什么?是谁教你动不动就扒人衣服的?”

说来奇怪,易欢明明和晋渊只有两面之缘,却没有任何陌生感,只要晋渊愿意,他能让任何人都能和他相处的愉快且舒适。

易欢拂开她的手,她抬头,对晋渊说:“你身上的伤不能拖下去了,我换上你的龙袍,去引开士兵,你趁机逃出去,我们在城北徐氏烧饼摊汇合。”

“不……”

晋渊拒绝的话还未说得出口。

易欢捂住他的嘴,她满脸坚定,说道:“陛下,您得活着呀,您活着,如我这般的小娘才能过的更好,我不会被抓住的。”

晋渊方才杀那两个人消耗了太多体力,竟一时拿她无法。

说完,易欢已然扒下他的外袍换上,临走前,她回过头,望了晋渊一眼,说:“陛下,今日本只想进宫见您一面,见见那为天下女子谋前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我已然见到,虽前路凶险,易欢仍旧不悔。”

说完,易欢便起身冲了出去。

巡逻的士兵瞧见她,顿时大喝一声:“谁!”

易欢气喘吁吁的向着无人处跑着。

她只能不停地跑,唯有不停地跑,才能不被抓住。

晋渊是头一次心怀震撼,竟是因为一个女子。

晋渊没有让易欢这番作为变成无用功,在易欢把士兵引走后,晋渊便立马转身朝宫外而去。

*

入了夜。

晋渊来到他们约好的烧饼铺旁等着。

晋渊等了一整晚,也没等到人,他知道他不该抱有幻想了,那妇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应该立马离京,逃脱豫亲王的包围。

可晋渊难得做出了不理智的事,站在暗处继续等着。

又一上午过去,晋渊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好像他身边那些支持他的人,都不得善终了,绣衣使也没几个了。

难道这便是天意吗?

难道他所行之事,当真是逆天而为吗?

何为顺应天意?叫女人一生被困在后宅,碌碌一生,便是顺应天意么?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烧饼摊前传来猫儿似的声音:“您还在吗……”

晋渊睁开眼,朝那处望去,那妇人站在摊前焦急的四处张望。

这一刻,晋渊内心被一股暖意所充斥。

她说到做到了。

晋渊走了过去,现了身,大掌在在她头上揉了揉。

易欢抬起头,双眼一亮,说:“您逃出来了!”

“嗯。”

易欢松了口气,她道:“我昨晚躲进了暗道里,逃过一劫,好在你告诉了我那暗道所在。”

她救了他。

他又何尝不是救了她?

晋渊问:“我要离京,你可愿随我一起走?”男人朝她伸出一只手。